他忿忿想,要是自己和宋知舟换张脸过活,恐怕早八百年就被这人关家里藏起来了。
稍加想象那个场景,便有一股寒意上涌,越想越真,猛不丁打了个寒噤。
他转头看被自己牵着的宋知舟。
长得人畜无害的漂亮男人,是有点粘人,还很敏感,手总是很暖,但应该不是变态,是自己是多虑了。
两人回到办公室。
差不多到了会议时间。
袁冉让小秘书把能准备的零食饮料全准备了一份,这才匆匆收拾资料往门口走。
宋知舟先他一步到门口,就像知道主人要出门,又不能挽留的大狗。
目光灼灼又分外安静地看着袁冉走近、抬手、握上门把、按下。
门被开了一小条缝。
又被袁冉扶着额关上。
“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问得直白,心道这会儿要是不搞清楚,待会儿开会怕是能走神一百次。
“我允许你留下,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我……”
宋知舟瞥了眼墙上挂钟,离会议开始还有不到五分钟。
他主动帮袁冉开了门,“还是先开会吧。”
“嗙!”
袁冉再次合上门,颇用了些力。
他倔脾气上来,左右看不惯这遮遮掩掩的态度,有什么事是宋知舟不能对自己说的?
“说。”
宋知舟看看钟,又看看袁冉不容置喙的冷硬神情,别过脸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袁冉总觉得宋知舟的眼尾又有些泛红。
叹了口气。
罢了,谁还没点秘密呢?
“实在不想说就不说吧。”他打开门,“我先去开会,有事直接打内线。”
脚刚跨出小半步,却被扯住了衣摆,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今天是我妈妈生日,早上去了陵园,下午又到监狱探望爸爸。”
袁冉身形一僵,想转身,却被轻轻推出了门。
门关合上的刹那,依稀传来宋知舟微颤的声音。
“爸爸不愿意见我。”
袁冉的手放在门把上,几番想按,终是没按下去。
考虑过很多可能性,唯独没想到宋知舟是因为这些事而低落。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不上心,连对方母亲的诞辰都不知道。
本以为解了惑就能专心开会,不曾想走神的次数比想象中更多。
他忍不住想,谢韵葬在哪里,自己好像从来没过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