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交替,他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谜。
窦书心乃相府嫡女,又是京中贵女典范,她可以嫁个好人家,安稳度过一生。
因此,赵景珩故意发狠,让她滚。
可是,这个傻姑娘,怎么都赶不走。
躲在黑暗的巷子中,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绝的赵景珩,从未想过,会有人冲破黑暗,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哗哗的水声在院子里响起,赵景珩理智所剩无几,可心中仍在担心,她的手娇嫩柔滑,可拎得动一桶水?
手心会不会被井绳勒破?
她疼不疼?
赵景珩拿出匕首,又在手臂划了一刀,随着鲜血的涌出,疼痛让他找回一点理智。
他跌跌撞撞走出去,夺过窦书心手中的井绳,帮她灌满剩下一桶水。
然后,赵景珩只着里衣,跳进水桶。
冰冷刺骨的井水,让烧成火炭的赵景珩,终于舒服地长叹一口。
然而,效果只有片刻,热度又往上窜,连井水都跟着升了温。
窦书心知道,这个办法只能延缓一时。
她要去找大夫。
“殿下,我去找大夫……”
“别去。”赵景珩呵住她。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有损窦书心名节。
赵景珩不能保证大夫会守口如瓶,除非将他灭口。
“可是,你,没办法熬过去。”窦书心急出一身汗。
“你不是会施针吗,家里可有银针?”
“有。”
“好,听我的话,用银针刺入涌泉穴和合谷穴,再用银簪蘸烈酒刮痧后颈,如果能导出热毒,我便可撑到明日。到时候,我可自行去寻找医师。”
赵景珩能想到的办法,只是降低合欢引的药性,能撑到几时,他也不清楚。
窦书心跑进屋,拿出细长的银针,依着赵景珩的话,分别刺向各个穴位。
毒血放出,果然有用。
赵景珩体内的烈火,终于降了些。
“窦书心。”赵景珩两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