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的葬礼很简单,狼大领著群狼嚎叫一阵之后葬礼就结束了。而那个岩洞將成为禁地,会由白狼王族近枝暗中守卫不准许处白狼王族之外的任何生物靠近。
蒙义被狼大和狼九狼十从洞里拖了出来,人类的情感和认知和狼族是完全不同的,狼族也会因为父母的故去而悲哀,但是这悲哀持续的很短,因为严酷的自然环境不允许狼族有丝毫鬆懈,它们只要活一天就不会停止为生存而进行的战斗,所以它们没法像人一样用很长的时间来哀悼逝者。
这在人类看来是很绝情的做法,但对於狼族而言则是世代相传的法则,是很正常的事情。当蒙义回到白狼王的住处时,灵儿迅速迎了上来,当灵儿看到蒙义哭红的双眼之后已经明白髮生了什么事。
“哥哥,要不要建一座墓?”
蒙义摇摇头说:“不用,不能用人的礼制来看待狼族,爹娘是白狼王和王后,它们的葬礼已经结束,而且它们的葬礼若是换成人类的丧制,就是仪同天子,有没有墓並不重要。”
灵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蒙义来到狼大面前说到:“还走吗?”
这句话虽然是人言,但狼大似乎听懂了,它摇了摇头。
“那就好。哥、嫂,我把这座山还给你们,从此以后白狼城的人不会再到这里打猎伐木,这片地方用於属於白狼族。”
狼大的大脑袋再次放到了蒙义肩膀上,狼大的嘴里呜呜呜的叫著,既像是在感谢蒙义又像是在对蒙义做出了来自白狼一族的承诺。灵儿她们自然听不明白,而蒙义却清楚狼大做出了什么承诺。哥俩之间的承诺既有兄弟之情也有王者之间的诺言,至於这个诺言究竟是什么除了蒙义之外没人能知道。
蒙义把一块金灿灿的牌子掛在狼大脖子上,这块牌子的大小样式和狼九狼十脖子上的铜牌一样,只是这块牌子是用黄金打制,牌子上可这三个金文大篆,“白狼王”。狼大显然对这块牌子满意极了,她不住的舔著蒙义的脸,隨后蒙义又为白苍氏和浑身银白四爪漆黑的狼侄子也带上了这样的金牌。白苍氏的牌子上刻著白狼王后,狼侄子的牌子上刻著白狼太子。这种样式的牌子蒙义也为狼五狼六准备了,只是它们的牌子是用银子打制的,牌子上刻著的是白狼公主,这种银牌戴在狼五狼六身上和它们那身银白的毛髮浑然一体,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虽然蒙义无法跟它们说明金和银在价值和等级上的差异,但是本就等级森严的狼族根本无需蒙义的解释,它们已经明白金和银之间的差別。
蒙义留下了大堆的燻肉还把带来的酒倒在木盆里放进狼大住的岩洞,接下来哥俩都知道分別的时刻到了。哥俩已经不是孩子了,儘管心里不舍但却没过於强烈地表现出来。蒙义只是抱了抱狼大,而狼大则是拍拍蒙义的肩膀。
当蒙义领著灵儿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悠长的嚎叫声。小豹子一家还没走,四只小金钱豹已经和火云混熟了,现在也不在衝著蒙义张牙舞爪。
蒙义摸著小豹子那色彩斑斕的皮毛对小豹子说:“跟哥哥回家吧,咱家地大不会委屈你的。等你跑不动跳不动了,哥哥养著你。”
小豹子的双眼亮晶晶的犹如两颗发光的宝石,它低下头来一下下的顶著蒙义的胸口,就和它小时候一样。蒙义不知道为什只见到小豹子母子,但是他知道小豹子母子不可能和白狼一族住在一起,豹子才是山林中真正的王者,它们孤傲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跟狼和平共处的。
小豹子之所以能待在这里等著蒙义来,都是因为狼大的缘故,因为小豹子也算是被狼爸狼妈收留过一段时间的,也是因为这一段渊源小豹子才赶来见了狼爸狼妈最后一面。动物之间如何传递消息我们不得而知,但小豹子能来也让白狼一族深感荣幸。从等级上而言,豹子就像诸侯中的公爵,而狼最多只是伯爵,中间的差距还是不小的。一只豹子能来参加狼族的葬礼这对狼族来说是极有面子的。但葬礼过后,温情退去,领地意识极强的豹子和狼就会恢復本性,如果小豹子不离开迟早会有不好的结果发生。因此,蒙义萌生了收留小豹子一家的打算。大秦或者天下诸侯最厉害的也不过是用猛犬看家,蒙义和他们不一样他要用豹子看家,这绝不是幻想而是事实,因为小豹子一家已经跟著蒙义走了。
几天后,当蒙义出了深山遇到守在山口的歷显和白狼营將士们之后,蒙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封山,从此以后白狼城军民人等不得跨入此山半步!將布告公布给白狼城所有百姓得知,並將其张贴於白狼关、白狼城各处城门,以及驛馆旅舍酒肆食肆勾栏等处,让那些往来商旅也都知道,胆敢踏入此山生死自负!”
歷显躬身答到:“遵命!”
隨后,白狼营將士將木牌钉在地上临时充当界碑和告示牌,说实话白狼城所辖范围极大,只单单封这一面的几座山根本不会对白狼城百姓造成什么影响,最多是砍柴放牧时再多走几步路的事情。
当蒙义等人回到蒙俯的时候,多日来蒙俯压抑的气氛烟消云散。小豹子一家被安排到了匠做监所在的那座小山上居住,一家五口算是有了个理想的棲身之地。蒙俯虽然恢復正常了,但蒙义自从回来之后,他换上一身白袍,头上帮著一根白带子,一头扎进书房里好几天不见人。除了少数几个人可以进书房之外,就连狼九狼十也只能趴在门卫受著它们的七哥。
这一天中午,闻君、玉蕊和歷薇刚刚把饭菜送到书房里,灵儿急匆匆跑来。
“哥哥,这是墨门弟子从犬戎发来的密报,事关义渠王荣鑫。”
“快拿进来。”
灵儿快步走进书房,毫不避讳的当著闻君、玉蕊和歷薇的面把一个竹筒递给蒙义,蒙义伸手接过竹筒问灵儿。
“他们打起来了还是在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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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方面的消息,这是最新的我还没看。”
蒙义打开密报仔细观看,他的双眉慢慢皱了起来。啪,蒙义把密报拍在桌案上隨后冷冷地说到:“这个荣鑫,他想干什么!灵儿速速把歷显、张固、墨翟叫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