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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破土而生（第2页）

他拨通夏可微电话：“立刻启动‘逆光行动’。把赵启明昨晚的操作记录打包，附带他过去三个月与支付宝高层私下会面的照片、通话记录摘要，匿名发送给集团纪检组、董事会审计委员会，还有……马总私人助理。”

“你疯了？这会引发内斗！”夏可微震惊。

“那就斗。”王灿语气平静，“只要不是我们先动手，就永远被动。现在，让矛盾浮出水面，让上面的人自己选边。赵启明若倒台，他的位置自然空出来；若保他，也会忌惮我们手里的筹码，不敢再轻易动手。”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最终传来一声轻叹：“你说过，你会把所有人都逼到悬崖边上。”

“因为我看得清楚。”王灿挂断电话，转向甘磊，“通知‘星光计划’所有主播，未来七十二小时暂停提现功能，改为平台代管账户托管，每日公布资金流向公示。对外宣称‘配合监管部门优化用户体验’。”

“你是要自缚手脚？”

“恰恰相反。”王灿冷笑，“主动示弱，才能赢得喘息时间。等他们发现我们不仅没违规，还在帮弱势群体造血，舆论就会反过来施压监管??不是打压我们，而是保护我们。”

果然，不到十二小时，事件全面发酵。

纪检组宣布对赵启明展开初步核查，微信事业群内部震动。而“豆芽直播暂停提现服务以配合整改”的声明一经发布，竟引发大规模公众声援。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应该是表扬才对！”

“那个卖煎饼的大妈今天哭着说没法给儿子交补习费了……”

“别的平台骗钱，他们在扶贫，凭什么被查？”

民政部官微转发“星光计划”纪录片片段，配文：“科技向善，不应被误解。”新华社旗下财经评论员撰文指出：“新兴业态的发展需要包容性监管，而非一刀切封杀。”

压力迅速反向传导。

原定于次日的监管进驻被迫推迟，理由是“需重新评估调研重点”。与此同时，马总亲自致电王灿，语气罕见温和：“你们做得不错。接下来，我希望你能代表团队参加下周的‘数字中国建设座谈会’，直接向部委领导汇报模式创新。”

王灿明白，这是招安，也是考验。

他答应参会，但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允许“龙渊”作为独立技术模块申报国家科技创新试点项目；二是请求将“直播+支付+助农”闭环纳入“乡村振兴数字化工程”示范案例。

“你在要政策背书？”甘磊听完后震惊不已。

“不止。”王灿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我要让这套模式，变成官方认可的标准。”

会议当天，北京。

人民大会堂东侧会议厅内，数十位来自发改委、工信部、央行的技术官员齐聚一堂。大屏幕上，王灿正在展示一组动态数据图：全国已有超过一万两千名个体农户通过“星光计划”实现月均增收三千以上，累计带动农产品销售额突破八亿元；小程序日均交易笔数达七百二十万，其中93%为真实消费场景，平均客单价不足三十元。

“我们不做金融扩张，只做毛细血管重建。”王灿站在讲台中央，声音沉稳，“传统支付工具覆盖不到的地方，是百万小摊主、乡村小店、残障创业者的真实生活。他们不需要复杂的信贷工具，只需要一笔即时到账的钱，去买菜、交房租、给孩子买药。”

他播放了一段视频：云南山区的一位独居老人，靠着直播编竹筐赚来的收入，在村口小卖部用微信扫码买了瓶止痛药。镜头拉近，老人颤抖的手指按下确认键，收款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他笑了。

会议室陷入短暂寂静。

随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缓缓开口：“小伙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这套系统失控，会造成多大风险？”

“我每天都在想。”王灿直视对方，“所以我建了五重风控体系，包括实时情绪波动监测、异常打赏熔断机制、跨平台信用联动预警。过去六个月，我们拦截可疑交易十七万笔，涉及金额两千三百万元，全部上报反洗钱中心备案。”

他顿了顿，补充道：“技术本身没有善恶，关键在于使用者的目的。我们可以用算法让人疯狂打赏，也可以用它识别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我选择后者。”

掌声悄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