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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包吃包住（第2页）

“你知道国家对第三方支付监管的态度有多严吗？”赵启明盯着他，“任何试图绕开央行清算体系的行为，都会被视为挑战底线。”

“我没有绕开。”王灿语气平稳，“每一笔交易都通过持牌机构完成，所有资金流向可追溯。我只是……加快了节奏。”

“加快节奏？”赵启明冷笑，“你让百万小商户一夜之间变成你的地推部队，用返现存活率绑架用户体验。这不是创新，是金融行为的社会化劫持。”

“那您觉得，应该慢慢来？”王灿反问，“等五年后大家终于意识到移动支付有用？可那时候，市场早就被别人吃完了。历史不会奖励谨慎的人，只会记住赢家。”

赵启明眯起眼：“你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一个能把未来提前兑现的人。”王灿直视着他，“您可以认为我在冒险，但在我看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稳健??抢占先机，建立标准，让规则为我所用。”

赵启明久久不语，最终只留下一句：“小心别把自己也烧进去。”

当晚，王灿收到林婉的加密邮件。标题只有一个词：【接触】。

内容简短而冰冷：“监管层已注意到‘豆芽+微信’的联动效应，拟成立专项小组调研直播打赏与即时提现的合规边界。建议暂停‘龙渊’公测计划，至少推迟两周。”

王灿看完，删掉邮件，拨通夏可微电话。

“明天上午九点，安排‘龙渊’全链路压力测试。”他说，“我要看到一百万并发用户的真实响应数据。”

“你疯了吗？”夏可微几乎是喊出来的，“林婉刚刚发来预警，上面要查我们！”

“那就让他们查。”王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但我们不能停。一旦停下，就意味着承认心虚。我们要做的，是在他们制定规则之前，让这套模式变成既成事实。”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终于传来一声叹息：“你总是这样，把所有人都逼到悬崖边上。”

“因为我站在最前面。”王灿轻声道，“所以我看得更清楚。”

次日，测试如期进行。服务器集群负荷飙升至98%，弹幕洪流如暴雨倾泻，“龙渊”算法以毫秒级响应动态调整推荐权重。一场电竞直播中，观众在主播激情解说下集体冲动打赏，单场累计打赏金额突破八十万，其中73%通过小程序直接提现至零钱账户。

数据震惊内部高层。

当天下午，赵启明再次召集紧急会议。这一次，连马总都通过视频连线出席。

“你们在玩火。”马总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低沉却不容置疑，“直播打赏本就敏感，再加上即时提现，极易沦为洗钱工具。如果我们因此被罚，整个微信生态都要受影响。”

王灿没有辩解，而是调出一段视频。画面里，一位山区女孩正在直播间售卖自家种的猕猴桃。她紧张地介绍着果实大小、甜度、发货时间，弹幕不断刷着“支持妹妹”“买五斤”。订单通过小程序自动生成，货款实时到账，物流信息同步推送。

“这位姑娘叫李芳，贵州铜仁人，父母残疾，靠种水果养家。昨天她卖出了三千斤猕猴桃，净收入一万两千块。”王灿说，“对她来说，这不是打赏，是救命钱。我们提供的不是娱乐，是机会。”

会议室一片寂静。

良久，马总缓缓开口：“你说服了我。但必须加一道闸门??所有提现超过五百元的用户，强制实名认证并绑定银行卡，且每日限额一千。”

“可以。”王灿点头，“但我建议改为阶梯制：首次提现免审，连续三日累计超五百则触发验证。这样既能防控风险，又不至于吓跑新用户。”

马总思索片刻：“准了。但你们要每周提交风控报告，接受总部审计。”

会议结束后，张晓龙拍了拍王灿肩膀：“你这次赌赢了。”

“还没完。”王灿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这只是第一道坎。”

果然，三天后，一篇题为《警惕“情绪变现”陷阱：直播平台诱导非理性消费》的评论文章出现在某权威媒体公众号上。文中直指“某些新兴直播平台利用算法操控用户情绪，制造冲动消费环境”，虽未点名，但业内皆知所指何方。

舆论迅速分裂。

支持者称其为“草根经济新引擎”，批评者则警告“金融秩序面临冲击”。证监会内部也开始讨论是否将“直播打赏+即时提现”纳入类金融业务监管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