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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只喝倾城茶姬（第2页）

“告诉陈俊杰，”王灿合上文件，淡淡道，“我可以接受估值下调，但董事会必须保持创始团队主导权。另外，‘股权回购’那条，改成‘优先收购权’，否则免谈。”

江亦雪怔了怔：“你不怕他们撤资？现在能拿出五亿押注直播的，全国不超过三家。”

“那就让他们撤。”王灿冷笑，“没有企鹅，还有阿里、字节，甚至我可以自己掏钱。豆芽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许任何人拿它当棋子。”

江亦雪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又熟悉。她认识王灿一年多，见过他熬夜写代码、见过他为一笔推广费跟供应商砍价，也见过他在员工生日会上笨拙地唱跑调的《朋友》。

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冷静、果决，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好，我马上去回函。”她说完转身欲走，却又停下，“对了，齐冬刚才打电话来说，他已经联系上三位退役的职业选手，愿意以顾问身份加入豆芽电竞学院。训练基地选址你也看看，浦东新区那块地皮报价下来了，每平米两万三。”

“先定下来。”王灿毫不犹豫，“年底前必须动工。另外通知市场部，联合《梦幻西游》策划一场‘末日跨服战’，主题就叫‘诸神黄昏’。奖品设为‘诺亚方舟黄金船票’??实物定制，镶钻编号，限量99张。”

江亦雪眼睛一亮：“炒作话题已经有了，要不要再搞个抽奖H5？转发朋友圈满一百赞参与抽签？”

“可以。”王灿点头，“顺便在直播间推出‘遗愿清单’互动活动??观众可以在弹幕许愿，比如‘想听某主播唱一首歌’‘想看某战队打一场表演赛’，实现一个算一个。记住，基调要温暖，不要渲染恐慌。”

“明白。”江亦雪记下要点，临出门前回头问了一句，“你真不信明天是世界末日？”

王灿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道：“如果真是末日，老天不会让我重生一次。”

当晚六点半，聚丰园二楼最大的包厢已座无虚席。

豆芽全体员工加上丁三石、齐冬兄妹、江亦雪带来的几个核心运营，足足坐了四桌。桌上摆满了火锅、烧烤和精酿啤酒，气氛热烈得如同过年。

“来来来，第一杯敬王总！”丁三石举起酒杯，“拿下《梦幻西游》授权，相当于拿到了通往顶级流量池的钥匙。预祝豆芽明年日活破五百万！”

众人齐声欢呼，杯子碰得叮当作响。

王灿也举杯起身，环视一圈，忽然笑道：“我知道你们不少人心里还在嘀咕‘世界末日’这事儿。说实话，我也怕。但我更怕的是??明明有机会拼一把，却因为害怕而原地踏步。”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十年前，我还在工地搬砖；五年前，我在出租屋吃泡面度日。谁能想到今天我能站在这里，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一件可能改变行业的事？所以不管明天会不会天塌地陷，今晚，我们都要活得像个赢家。”

全场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技术总监老周都红着眼眶干掉了整杯白酒。

酒过三巡，气氛越发热烈。有人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有人掏出手机直播现场，弹幕刷得飞快：【豆芽这是要把末日变成狂欢节啊】【求船票链接！】【主播说完成遗愿送周边，我写了“想抱一下王灿”结果被屏蔽了哈哈哈】。

就在此时，王灿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在梦里见过我吗？明晚零点，外滩海关大楼见。带上海湾蓝盒子。】

王灿瞳孔骤缩。

海湾蓝盒子？那是什么？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东西。

可就在他准备追问时，信号突然中断，手机自动重启。再开机后，那条短信竟凭空消失了，通话记录里也没有任何痕迹。

他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外滩灯火辉煌，钟楼指针指向九点四十七分。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猛然想起，前世的今晚，他也曾收到过一条类似的神秘信息。当时他以为是恶作剧，未曾理会。第二天醒来，却发现全城人都在谈论“昨夜天空出现双月奇观”。

而现在，历史似乎正在悄然重演。

“王总，喝一个！”杨爽端着酒杯凑过来，脸上泛着醉意，“你说要是真有末日，你会许什么愿？”

王灿盯着他，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做过一种梦??梦见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杨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哥，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只梦见自己中了五千万彩票好吗！”

王灿没笑。

他默默掏出钱包，翻开夹层??那里静静躺着一枚铜制徽章，上面刻着一艘古老的帆船，船身环绕着一句拉丁文铭文：

*“Postdiluvium，redemptio。”*

洪水之后，救赎降临。

这枚徽章，是他重生当天在父亲遗物箱底发现的。当时他以为只是老人家收藏的老物件，从未在意。

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