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
【他居然真的忍了!】
【为了最终的胜利,不惜牺牲眼前的利益和脸面,这是何等的魄力和决断!】
【慈不掌兵,义不掌財。老朱你这帝王学,已经点到满级了啊!】
【小不忍,则乱大谋。】
【现在跟那些游骑兵纠缠,只会暴露我方的真实意图,打乱整个计划的节奏。】
【只要能干掉阿鲁帖木儿,这些损失,都只是毛毛雨啦。】
听到大孙的心声,朱元璋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看了一眼朱標,缓缓道:“標儿,你要记住。”
“一城一地的得失,不重要。”
“一时半会的荣辱,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最后的胜利,必须属於我们。”
朱標躬身,郑重地应道:“儿臣,受教了。”
……
北上的路,越来越难走。
他们已经离开了官道,进入了茫茫的草原。
这里是另一片天地。
没有了中原的田园村舍,只有一望无际的枯黄草场和凛冽的寒风。
费聚裹紧了身上的皮袄,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这半个多月,他感觉自己老了二十岁。
他已经习惯了啃硬得像石头的乾粮,习惯了喝带著腥味的水,甚至习惯了和那群杀神同吃同睡。
唯一不习惯的,是毛驤。
这个脸上带疤的“护院头子”,依旧每天对他毕恭毕敬。
可他越是恭敬,费聚就越是害怕。
这天,他们正在一个背风的沙丘下休息。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毛驤猛地一抬手。
所有“护院”瞬间翻身上马,抽出了兵器,將费聚围在了中间。
动作快如闪电,没有一丝声响。
费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队骑兵。
他们穿著厚重的皮甲,骑著矮小却结实的蒙古马,背著弓,挎著弯刀。
是蒙古人!
费聚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那队骑兵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立刻改变方向,朝他们冲了过来。
大概有二十多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蒙古汉子。
他勒住马,在几十步外停下,用生硬的汉话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