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又变了——就像摩托车轰鸣撞进肉体,又骤然退开,在他最无法抗拒的频率里碾磨成碎片。
他忽然攥紧了被褥,额头贴着床沿,声音轻轻颤:
“……别这样了,我求你。”
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却像击中某个无声的机关。
遥控器的震感停了。
但只有几秒。
下一秒,它以更加突兀的节奏启动,像回马枪般精准地穿透神经末端。
澜归没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声音尾音发软,像是某种绝望的渴望正在从身体深处渗出。
他低头跪着,背脊微微弯起,颈后汗湿的碎发贴住皮肤,像个被烤化的瓷人。
终于,他撑着身子,半爬到她面前。
抬眼的那一瞬,他的语气轻到几乎没有声音,像是被什么狠狠拧着魂:
“让我碰你,好不好……”
他的眼神里什么都有了:羞耻、渴望、不甘、服从——但他知道她不吃那一套。
他在试探边界,但他心底明白,那根线早就在她掌心里。
……
澜归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膝盖挪上沙发时动作极轻,像怕哪一声太重惊扰到什么。
周渡坐得很稳,靠着沙发一角,手里捏着遥控器,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顺从地跪着爬过去,低头从她腿侧钻过去,慢慢地、一点点,跨坐上她大腿。
可她没说可以坐下。
于是他就只能膝盖撑地、腿分开、双手反绑、整个人吊在空中,像一根拉紧的丝线——只要一松,立刻坠入。
他咬着唇,身体微微颤,想坐下的冲动像灼烧一样一点点往上涌。
她的大腿就在他腿内侧,那片软肉几乎贴上了,却不能碰、不能靠、不能靠近任何放松的支点。
时间慢慢过去。
遥控器一闪,他身体猛地一抖,低低喘出来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塌。
她没说话,只是把遥控器的频率调成更糟糕的一个节奏,不快、不重、但像封闭空间里的滴水声,一下又一下,击溃所有耐性。
他仰着头,眼尾都红了,像要把自己撑出一种“还行”的体面,可额角却开始沁汗。
她的目光始终不动。
他试着让大腿用力,可力气早就被一点点抽干,那点“悬浮”的肌肉紧绷得发酸,甚至开始抽搐。
她忽然抬手,放在他大腿上,手掌轻轻拍了一下。
不是安慰,是提醒。
他顿时像被触发了什么,喉头哽了一下。
接着他撑不住了,额头猛地抵在她肩上,像认输、又像告饶,声音哑哑的,没忍住低低咽出来。
他没有求,只是像一只彻底断掉自持的猫,蹭着她的肩膀,身体瑟瑟发抖。
周渡仍旧没动,只是放下遥控器,手掌搭在他反绑的手肘上,轻轻揉了一下,像抚摸一只被训练得极好的宠物:
“……还没说你可以坐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