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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决断（第3页）

碧波潭畔，水汽氤氲，却驱不散楚紫玫心头那沉甸甸的阴霾和翻江倒海般的惊涛骇浪。

乔媚絮那清脆的话语如魔音贯耳，在楚紫玫脑海中疯狂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颠覆性的力量。

双修！

和顾衡双修，就能让中品金丹蜕变为仙品金丹？

荒谬！亵渎！惊世骇俗！

这是楚紫玫内心深处最本能的抗拒。

修仙之道，何其艰难！金丹品质，乃先天所定，后天锤炼已是千难万难，岂能通过床笫之欢、肉体交媾就逆天改命，连跳两阶直达仙品？

这简直是对她二十年苦修、对修仙界铁律的莫大嘲讽！

然而……乔媚絮的变化，是活生生摆在眼前的铁证……

那浩瀚精纯的仙品金丹气息，那氤氲的鸿蒙紫气余韵，那短短数月间从金丹初期飙升到金丹后期的修为……这一切，绝非幻象！

更非丹药堆砌所能达到！

楚紫玫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挣扎。怀疑与确信如两条毒蛇，在她心中撕咬、缠斗。

“这……这怎么可能……”楚紫玫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丹田处。

那里，一颗被中品桎梏锁死的湛蓝色金丹，正缓慢地旋转着，吞吐着碧波潭的精纯水灵气。

每一次运转，那无形的瓶颈感都清晰地提醒着她未来的上限。

她让自己冷静，试图找出破绽。但越是观察，越是印证了乔媚絮的话。

楚紫玫也和洛霜兰一样，开始审视着那些能够接近顾衡获得他“恩泽”的女弟子。

尤其是那些……原本资质、背景远不如她的同门！

她同样发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楚紫玫认识一个名叫孙芸的外门师妹。

孙芸出身小修仙家族，天赋只能说中下，凝结的金丹更是浑浊暗淡的下品，修为在金丹初期停滞多年，是宗门内公认的“边缘人物”，前途黯淡。

楚紫玫以前看到她，甚至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

然而，就在最近两个月，楚紫玫惊恐地发现，孙芸变了！

她的脚步不再虚浮，眼神不再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和……容光焕发？

楚紫玫不止一次看到孙芸步履略显蹒跚，但脸颊却带着醉人红晕，眉梢眼角流转着慵懒媚意，从顾衡常去的“听雨轩”方向走出。

更让楚紫玫心惊的是孙芸身上的气息变化……

仅仅两个月，孙芸那原本晦涩、虚浮的下品金丹气息，竟变得凝实、圆融了许多。

灵力波动明显增强！

就在前几日，楚紫玫甚至听闻，孙芸在一次宗门小比中，竟然以金丹中期修为，凭借一手精妙的水系术法，击败了一位老牌金丹中期弟子！

更有人私下议论，孙芸的金丹品质似乎……提升了？至少达到了稳固的中品水准！修为更是突飞猛进，据说已经在准备冲击金丹后期了！

金丹品质提升！修为暴涨！

这一切，都发生在孙芸成为顾衡的“入幕之宾”之后不久！

要知道这孙芸只是个挂名弟子，她在家族那边是有道侣的！孩子都生了两个！

楚紫玫站在碧波潭边，看着远处孙芸正意气风发地与几位同门交流修炼心得，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自信和力量感，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凭什么？

她楚紫玫，拥有极品水灵根，出身名门，刻苦修炼，却因一颗中品金丹，被牢牢锁死在有限的前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