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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代价是什么（第2页）

“呃——！”洛霜兰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只觉得丹田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一股阴寒至极、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力量，正在疯狂侵蚀她的金丹……

洛霜兰强忍着剧痛，用尽最后一丝灵力，以一道凌厉无匹的“玄冰刺”将邪修头目瞬间洞穿，但自身也因灵力反噬和那阴寒侵蚀之力，喷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鲜血，踉跄着勉强支撑没有倒下。

当她被闻讯赶来的同门救回宗门时，伤势已经严重到难以想象。

丹霞峰峰主曲流萤亲自出手诊治，耗费了数种极其珍贵的疗伤圣丹，才勉强护住她的金丹没有当场碎裂。

但当洛霜兰内视丹田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如坠冰窟——

她那颗原本晶莹剔透、流转着璀璨冰蓝神光、蕴含着磅礴玄奥道韵的上品金丹，此刻表面赫然布满了蛛网般细密的裂纹。

虽然主体尚未破碎，但光华黯淡，灵力如同漏了气的皮球般，正在从那些裂纹中丝丝缕缕地向外逸散，原本那氤氲的紫气更是消失无踪，只留下一种令人心季的灰败……

更让她绝望的是，无论她如何运转心法，吸纳寒玉峰精纯的冰灵气，那些灵气在流入丹田后，非但无法被布满裂痕的金丹有效炼化吸收，反而似乎刺激了裂纹，加速了灵力的逸散！

她的修为……彻底停滞不前，甚至隐隐有倒退的迹象！

“道基受损……金丹本源被那‘蚀魂阴煞’所创……”

曲流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忍和惋惜，“能保住金丹不碎，已是万幸。但……彻底修复……几乎不可能了。除非……有逆天改命的造化神物……否则，你的修为……恐怕……终身止步于此。”

终身止步于此！

这个结论击碎了洛霜兰最后一点侥幸，将她从高高在上的“纫兰仙子”、“上品金丹天才”的神坛上，无情地打落凡尘，跌入冰冷的绝望深渊……

她不再是那个前途无量、被宗门寄予厚望的天之骄女。

她不再是那个能让家族引以为傲、光耀门楣的绝世天才。

她成了一个……金丹破裂、道途断绝的……废人？

巨大的落差和绝望，几乎瞬间击垮了洛霜兰那引以为傲的冰心，她将自己关在寒玉峰的洞府内，清冷的俏脸失去了所有血色，眼神空洞，如同失去了灵魂。

曾经如冰雪般清澈坚定的眸子，此刻只剩下茫然、痛苦和深入骨髓的不甘。

寒玉峰的其他弟子看她的眼神，也从曾经的敬畏、仰慕，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同情、惋惜，甚至……在那些不易察觉的角落，还夹杂着一些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和暗中嘲笑。

“可惜了，上品金丹啊……”

“是啊，听说金丹都裂了，这辈子怕是废了……”

“唉，从云端跌入泥潭，真惨……”

这些声音，一次次扎在洛霜兰的心上，比丹田的剧痛更让她难以忍受……

更沉重的打击，来自家族。

当洛霜兰用传讯玉符，以近乎绝望的语气将自身情况告知远在万里之外的家族后，整个洛家……哀鸿遍野！

洛霜兰是洛家数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是家族崛起的唯一希望！

她凝结上品金丹、拜入素真天内门的消息，曾是家族最大的荣耀和倚仗。可现在……希望破灭了……

洛家家主，洛霜兰的父亲——洛华，在接到消息的瞬间，仿佛苍老了数十岁，他枯坐在象征着家主之位的寒玉椅上，手指颤抖地抚摸着传讯玉符，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悲痛和……一种被残酷现实逼迫下的、冰冷的算计。

“上品金丹……裂了……”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道基受损……终身无望元婴……霜兰她……废了……”

“华哥！霜兰……我们的女儿……她还有救的对不对？我们倾家荡产，也要找到治好她的办法！”洛霜兰的母亲甄沐瑶，早已哭成了泪人，紧紧抓住丈夫的手臂。

“倾家荡产？”洛华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身为家主必须面对的残酷，“沐瑶……清醒点！上品金丹受损……那是道基之伤！连素真天的丹霞峰峰主都说几乎不可能修复……我们洛家……拿什么去逆天改命？”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份早已备下的名册，上面记录着周边地域一些实力尚可、或对洛家有所图的家族势力中，适龄且有联姻可能的青年才俊名单——或者说，有足够价值庇护洛家的势力代表名单。

“霜兰……终究是我洛家的女儿。”洛华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无情的冷静，“她天赋已毁，但她的容貌、她的身份、以及……她这金丹期的修为……还是有不小的价值。”

“你……你想干什么？！”甄沐瑶惊恐地看着丈夫手中的名册。

“联姻！”洛华斩钉截铁，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趁着她上品金丹天才的名头还有余温，趁着她素真天内门弟子的身份还有价值！尽快为她寻一个实力足够雄厚的联姻对象！用她的剩余价值，为洛家换取一个强大的庇护！否则……一旦霜兰彻底沦为废人的消息传开，那些觊觎我洛家基业的豺狼……绝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不！华哥！你怎么能这样！霜兰是咱们的女儿啊！不是货物！”甄沐瑶失声痛哭，扑上前想要抢夺那份冰冷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