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蓦地回头,神情瞬间变得无害,“哥哥?你醒啦?”
闻不害颔首,神情似有些无奈,“我是有多迟钝,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睡觉?”
“嘿嘿。”闻无伤挠了挠脑袋,隐晦的扫了眼那群煤球,到底没有多问。
无论如何,自己都会保护好哥哥。
书上总说,人会不断崇拜上另一个人,屈从于另一个人,甚至爱上一个人。
这种类似于慕强的心理,从小时候哥哥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起,就深深地镌刻在了闻无伤眼里,心底。
他轻轻阖目,墨黑的眼睫在某一瞬剧烈地颤动着,却又在转瞬间恢複如常。
可当他再次睁眼时,里边便恢複了从前那般神态。
南林试探性地伸出手,便有一只煤球跳上自己的手心,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语。
同时,另外的小煤球也在望向他,目光防备又亲近。
它们是音符。
具象化的音符。
属于审判曲的音符。
它们只短暂地停留了一段时间,便一只又一只地飞向天空。
南林擡起头,注视着它们不断上升,飞向很高很高的地方。
全部消失了
它们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提醒几人,审判曲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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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目所不能及的地方
一眼角带有细纹的俊美男人站在塔顶,青色的绸缎缠绕在手臂,最终以一朵白花固定在肩头,高处的强风不断吹动着他的衣摆,光影明暗交错。
“南林”
他轻声呢喃,淡褐色的双眸泛出笑来。
“看来你还不明白。”
不明白这里隔绝了名为希望的氧气。
它们历经无数酷暑寒天,最终成为堆积在某一角落的腐殖质,被无所谓地浪费,无所谓地燃烧、耗尽、捡起、丢弃。
“是我的问题,”他仍在低声诉说,脚上的锁链沉重,一些却早已断裂,“我忘记了教你这一点。”
煤球落在他的手心,化为一堆灰烬,从指尖簌簌淌下。
与此同时,风声中响起了第一声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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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似乎有亮光一闪而过,刺痛了南林的双眼。
“我留了一枚棋子在舞厅。”他忽然开口,却没有挪动视线,“它代替着‘我’,监视着那里的七座石像。”
“现在,第四座石像的头颅掉了下来。”
阮虞声音凝重,猜测道:“王后?”
“嗯,是她。”南林手中拈着一颗棋子,又补充了一句,“不对,第五座也倒塌了,是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