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过实践,我证实了我的猜测。
毕竟人形态的他不可能将我的四肢同时捆住,还能用双手划过沾湿脊背,吻去我眼角流出的泪水。
我开始觉得自己栽了跟头。
不过我也没有打算爬出去,在这里边躺下其实也不错,白球我很喜欢。
有一次去回收世界线忘记了带他,他便用自己好不容易存下来的纸币,换来了一张绿皮火车票,想来找我。
但当时的他还不知道,即使火车到达终点站,我也不在那里。
毕竟世界之内的火车,又怎麽能去往世界之外呢?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火车站台上,天已经黑了,冬日里的风吹得他鼻尖泛红,眼里泪汪汪的。
小可怜。
我的脑子里瞬间冒出这个词语。
我抱不动他,幼崽早就已经长大,甚至比他的姐姐撒拉弗更加强大。
我哄了他很久很久,并保证下一次一定带上他。
他太黏人了,不过这不是一件坏事。
我告诉他,我不会将他赶出去,也不会叫他出去独立生活,争夺领地、建立自己的族群。
恶人让他的哥哥姐姐们去当。
国王会照顾好他的小王后。
我发誓。
60322909
天气:大雪。
我该怎麽告诉他,我其实很爱他?
我第一次羡慕游戏主机,因为它可以给出“概率百分百”的条例,因为它是机械生命,永远奉行绝对的概率。
而我不行,我只能通过语言和行动来告诉他。
但总有人跳出来,说我的卑鄙简直超乎想象。
我知道这是游戏主机污染了他们本就不聪明的脑子,一般情况下我懒得去计较。
只是有一次被小白球给听见了这些话,他很生气,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但他早已不是当年委屈地缩在车站里的小可怜了,他学会了告状。
他的大哥从寻木上飞来,一匹白金色的飞马,身姿矫健,眉目威严,而小白球变回了白枝的模样,缠绕在他大哥的头顶扬武扬威,哼哼唧唧地指着。
大哥是守护无数世界树的存在,象征着绝对的纯净,他可以在一定程度驱散游戏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小白球邀请我一起坐在他大哥的背上。
说实话,这样不好,但我还是被拉了过去。
回头我也去整一双翅膀来。
60351909
天气:大雪。
小白球变成了小红球。
他不知道钻去了哪儿,身上沾满了欧内斯特的花汁。
他似乎知道自己犯错了,所以嘤嘤地缩在墙角,委委屈屈地看着我,也没有变成人形。
我其实没有生气,但这是个欺负他的好借口。
我将他抱了起来,仰躺在床上(其实抱起一大团寻木白枝还是有点吃力),感受着他枝条抗拒又不敢用力的窘迫模样。
但我没有想到,这麽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麽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