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冥鲲。
他的额心生出了颜色浅淡的独角,眼瞳颜色极淡,像是被稀释过的红色颜料。
“想起来了?”
他眯着眼询问,外头的生物光线开始如星轨般缓慢流转。
南林却摇头,他的耳边响起了许多声音,断断续续的来自许多人。
但它们消散的速度实在太快,再加上之中蔓延的一股莫名力量,它似乎在有意消除自己的部分记忆。
“唔很抱歉,我也不清楚。毕竟这些东西,包括外边的那些油画,都是曾经的你所留下来的。”
冥鲲单指点着观察屏幕,微微闭阖的双眸似在回想久远的曾经。
都是曾经的自己留下来的。
南林无端想起了那幅油画:奥菲利亚之死。
谋杀国王后的死亡
难道曾经的自己早已预料到了那场谋杀?
曾经的自己究竟在谋划什麽?
“你或许有了新的猜测?”冥鲲站转身,衣摆闪动着水波纹,优美至极。
“我很想,”南林无辜地眨眨眼睛,“但实话实说,没有。”
他心想:fe,这个表情应该做得很棒。
他同样看向观察屏幕,内心直觉暗示南林,现在并不是一个探查的好时机。
“嗯”可冥鲲看上去很是苦恼,眉间极快的蹙了一瞬,而后开口,“其实你或许可以再想想?”
“没有必要,”南林似乎并不为此纠结,“如你所说,如果这些真是我做的,那麽[他]应该不想让我现在想起来。”
否则不会用油画这样委婉的方式。
而相关的模糊真相,最快最快,也得离开这个副本,在游戏监控最薄弱的地方开啓。
南林从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苦恼,他会尽量避免各种负面情绪的産生。
例如猜忌、怀疑、痛恨、恐惧、愤怒
于是他扭头看向冥鲲,“还有其他什麽吗?”
冥鲲沉吟:“约莫是没有了。”
“好,”南林点头,“挺好,那我先出去。”
“嗯?”
冥鲲:他看上去很着急?
南林当然着急,他从这间“密室”中走了出来,发现阮虞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被过于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明显。
他伸手试探着阮虞额上的温度,“小可怜。”
嗯,有点烫。
得快点结束,别被烧傻了。
冥鲲也走了出来,路过显示屏时疑惑地“嗯”了一声。
“有一个检测官被关在了这里。”他说着,语气却并不在意。
南林顺着看了过去,“是令元。”
“哦,对,想起来了,是他,”冥鲲擡手输入着什麽指令,“你们到了现在也认识?”
南林:“?”
等回头瞧见南林疑惑的表情,冥鲲便知道自己又弄混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