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眉头一皱,忽然开口,“右前方,十米,停下。”
“嗯。”临一正色回答,神经高度紧绷,随时等待着徐青的指令。
两人赶在[天鹅翼]失效的前一秒,停在了其中一块格子区域。
临一感觉徐青轻轻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这是他要下来的意思。
于是临一顺势松了手,同时询问,“怎麽回事?”
徐青神情凝重,“如果不停下来,你会在道具失效之后瞬间燃烧。”
临一:“啊?!”
“火种。”徐青的目光仍旧停留在他们刚才前进的路上,那是由深至浅的蓝色,如调色盘般标準排列。
刚才他放飞的那只鲁班鸟也是在飞出範围后才开始燃烧的,像是一种延迟惩罚机制,而非常见的及时惩处。
“那我们怎麽办,这里被红色包围了,”临一四下里观望,又擡头扫过倒计时,又说,“而且没剩下多少时间”
“你说什麽?红色?”
听见临一的话语,徐青眼神一凝。
“南林!”
阿斯莫德疯狂地摇着南林的肩膀,那人却没有给出一点儿反应。
他像是入定般凝视着自己的倒影。
这是一种格外奇异的感觉,像是自己的左手牵起了自己的右手,熟悉的体感与温热一同传来。
他记得这个格子里没有颜色。
正因为没有颜色,所以最后变成透明了吗?
难道说,每一块格子的颜色,都代表着不同的惩罚效果?
既然是这样,又怎麽才能进入颜色正确的区域?
南林缓缓蹲下身子,伸手试图触摸“镜面”。
倒影里的人也和他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动作。
闻无伤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着南林的全部动作,没有出手制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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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上,身后的助理小声地提醒,“工,工厂有规定视力检测的最高死亡率,您”
“我已经在放水了,你没有看出来吗?”
闻言,却不急不忙地反问,言语中竟然还透出丝丝缕缕的无奈,“在我已经放水的情况下,死亡率如果还超过了工厂的最高指标,那就不是我的问题。”
“这时候,工厂,或者厂长先生,就应该思考,工厂近些年生産人偶的水平是不是有所下降。”
“毕竟”忽然摘下口罩,露出苍白脆弱的皮肤,最后一句嘲讽堪称锋利,“总不能让我帮他们作弊吧?”
助理随着他的靠近而后退,直至后背抵上冰冷的栏杆,才恍然回过神来。
再次望去,只能看见离去的背影。
独行者。
自负、狂妄,又不切实际。
他方才在心中念叨完,便又听见的声音远远传来——
“劳烦帮我公布检测结果,呵如果还有人能够活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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鏽场内的人自然没有发觉高塔上的变动。
南林仍旧被困,阿斯莫德扒拉着他伸出的手,嚷嚷道,“南林!你要是再不收手,我就咬你了。我,我咬人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