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原本放着什麽东西,却被人给拿开、或者销毁了一样。
不过具体会是什麽东西?
正思索着,底下的太岁却忽地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动静,又开始缓慢挪动起来。吓得阿斯莫德不敢再朝下降落,只能紧贴着房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些“木头片子”与“泥巴团子”的动静。
它试探着,扇动翅膀的声音几不可闻。
而等它再次鼓足勇气,下降至一定高度时,不大的胆子只够它飞快地瞄去一眼,随后便像颗炮弹一样飞回南林怀里。
南林一边顺着毛捋,一边开口询问:“看见什麽了?”
阿斯莫德哼哼着,“你过分!”
“好吧,我承认你有一点点聪明,不过这不是你把我扔出去的理由!”
南林:“”
“抱歉,”他说,“我对此感到愧疚,难以释怀。”
“所以你现在能够告诉我,刚才看见什麽了吗?”
黄道吉日:15
虽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下次还会发生,但阿斯莫德明显对南林的这一声道歉分外受用,抖了抖翅膀,只觉得浑身舒畅。
南林也由得它去,垂着眸子等待着,听它将刚才看见的东西一一道来。
“不过,”阿斯莫德的声音里带上了迟疑,“那东西很奇怪,而且印子上的灰尘不多,像是才被拿走的”
“才被拿走不久?”
南林低声重複。
随后,他擡眼与阿斯莫德对视,又不受控制地看了眼阮虞。
这一瞬间的视线交融,像是给久不转动的机械齿轮上了润滑油,又像是没有自主行动能力的玩具人偶终于被其主人拉动了发条。
他笑得温柔又克制,只在话语的尾音里带上了些许委屈,“怎麽了?”
南林一哽,下意识地挪开眼,说,“还记得我们刚才进来时,对这座祠堂的感受和猜测吗?”
干净新鲜的瓜果,烧至一半的菖蒲香,空气中浮动的暗香
“哥的意思是,”阮虞回答得稍有迟疑,“前不久才来过的人,拿走了那个现在缺失的牌位?”
“嗯,”南林点头,“而且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游戏玩家,还是副本内的怪物,又或者只是一个npc。”
带有香味的东西,那位新娘的梳妆台
不,不对,还有那些坟地!
在大巴车路过的时候,那种同样难以忽略的奇异香气,以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挤进了所有人的鼻腔之中。
难道是祭祀时所特有的?被掺进了蜡烛或者菖蒲香之中?
南林想着,擦掉额上沁出的汗滴,再次擡眼。
祠堂内的温度令人愈发难以忍受,刺目又灼热,连同每一口呼吸都十分艰难。高温的气流滑进喉咙口,在干涩消散后带来一种火辣辣的疼痛。
再加上两侧不断燃烧的蜡烛,南林发现,许多蜡烛的烛身已经融化成了一种格外扭曲又奇异的形状,与仍在供桌前的那团活肉有着异曲同工的组成形态。
随着水汽蒸腾,几人的视线也开始逐渐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