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惊又喜,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你今天不是有重要会议要开吗?怎么过来了?”
季伯聿很自然地伸手将她揽近,怀抱温暖而踏实,带着淡淡的木质香。
“再不过来,就要好几天见不上了。”他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你要去哪儿?”单芷柔从他怀里抬起头。
“国内有点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几天。”他低声解释,眉宇间那抹疲惫似乎又深了些。
单芷柔看着他眼下的淡青色,心尖微微发涩。她抬手,指尖轻轻抵上他的太阳穴,“你靠好,我给你按按。我奶奶以前头疼,我给她按完就会舒服很多。”
季伯聿从善如流地放松身体,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微合上眼。
一双柔软而温暖的小手在他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揉按着,指尖带着怜惜的力度,奇异地驱散了些许紧绷感。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眼睛依旧闭着,“这几天就住在别墅那边,别回公寓了。出门让司机跟着,嗯?”
单芷柔想起那栋空旷冷清的大房子,小声嘀咕,“你的别墅太大了,我一个人住着有点害怕。”
“我让菲佣住在楼下客房陪你。”他睁开眼,看着她,“我每天晚上跟你视频电话,好不好?”
“怎么感觉像被监视了一样”她忍不住笑了。
季伯聿被她的说法气笑,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不是你说一个人害怕?”
“我只是觉得房子太空了。”她小声辩解。
他忽然伸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瘦削的肩上,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不常见的依赖,“所以,以后就跟我一起住吧,别让我一个人了。”
单芷柔被他这话说得一怔,心里又软又酸,下意识道:“你怎么会是一个人?你有家人,有朋友,还有Simba”
季伯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芷柔,我想和你有个家。”
单芷柔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热,有些无措地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怎么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是突然,”他捏了捏她的掌心,力道轻柔却带着郑重的意味,“我之前就说过。我很认真,单芷柔,我想和你结婚。”
他的话语像一块巨石,在她的心里激起滔天巨浪。
她的手在他掌心里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她知道他喜欢她,或许比喜欢还要多一点,但他这份想要共度一生的决心,来得太快太猛烈,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尤其是在美国这段时间,她隐约窥见他世界的一角,那并非全然是她熟悉的样子。
蒋知怡的话在耳边回响:不能在感情最上头的时候做重大决定。
她垂下眼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他大衣的衣角,选择坦诚以告,“季伯聿,我我还没有想好。”
季伯聿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失落,但很快便被无奈的笑意覆盖。
他抬手,用指节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语气故作轻松,“怎么在我这儿,你所有事都这么慎重呢?”
下午吃饭时,季伯聿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Tina。他朝单芷柔示意了一下,起身走到餐厅外的花园里去接电话。
有风吹过来,带着植物的清新气息。
“Jay,”Tina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少了平日的跳脱,多了几分正经,“Kenth想和你见一面。”
季伯聿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远处的草坪上,语气冷淡,“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中国有句古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Tina虽然对中文古语一知半解,但大概明白了他的拒绝。
她顿了顿,忽然问:“其实你还是在介意那个小男孩的事,对吗?你觉得是Kenth逼得他家破人亡?”
“立场不同,我无意评判谁对谁错。”季伯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但你当时心软了。”Tina一针见血。
“Tina,”季伯聿打断她,“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Tina才再次开口,声音低了些,“所以我觉得Kenth说得不对。你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种冷酷绝情,背信弃义的人。如果你是我可能会更早一枪崩了你。”
她顿了顿,带着点好奇追问:“那为什么你肯见我?就为了让我帮你找那个中国男孩?”
季伯聿没有直接回答。
Tina又问,“那个中国男孩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值得你放下身段再来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