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停歇的迹象。
车厢内,单芷柔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地靠在季伯聿怀里,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车窗玻璃有水珠不断流下来。
整个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以及耳边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
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和饱胀感,正一点点地将她心中的慌乱和空洞填满。
季伯聿垂眼,看着怀里像小猫一样的单芷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低声问:“在看什么?”
单芷柔望着水珠滚落的车窗,轻声说:“在听下雨的声音。”
季伯聿低笑,问她:“好听吗?”
单芷柔笑了下,点头,“好听。”
比起以往下雨时总会勾起的那些不安的回忆,此刻车内的温暖,安宁和身旁男人的怀抱,让她奇异地觉得,下雨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季伯聿闻言,将她往怀里又紧了紧,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出声,“终于见你在下雨时开心了一回。”
单芷柔被季伯聿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她抬起头,看向他,“什么?”
季伯聿的目光透过雾蒙蒙的车窗,似乎看向了很远的地方。
他收回视线,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声音低沉而舒缓,
“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作者有话说:更个肥章[撒花]美国部分还有一点就要结束回国了,某人要借机发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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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上头
单芷柔抬起头,唇边关于“故事”的疑问还未出口,便被一旁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似乎带着某种急迫。
她下意识顿住话头,抬眸看向季伯聿,他指尖刚触到手机,目光先落在她脸上,声音轻缓,“你先等我,接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单芷柔没听清那头说了什么,只看见季伯聿原本舒展的眉峰渐渐蹙起,下颌线绷得愈发清晰,连周身温和的气息都冷了几分,像窗外刚停的雨,残留着湿冷的凉意。
他只偶尔“嗯”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却让单芷柔莫名攥紧了衣角。
挂了电话,季伯聿低头看向她,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暖意又漫了回来,“故事回头补给你,我去打个电话。”
说罢推开车门,身影融进外面的蒙蒙雨里。
他推门下车。外面的雨几乎停了,只剩细密的雨丝在空中织成一片朦胧的雾。
单芷柔趴在车窗上看他,他没打伞,雨水沾湿了额发,一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手插在西装裤袋里,脊背挺得笔直。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偶尔会皱着眉颔首,脸色沉得厉害,和刚才对她笑的模样判若两人。
直到他挂了电话转身,脸上的冷意才又敛去,重新换上温和的笑,拉开车门坐进来,“带你去吃点东西。”
“没什么事吧?”单芷柔忍不住问,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微凉的手背。
季伯聿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过来,语气笃定,“没事,别担心。”
几日后,单芷柔联合Kate以及其他几位终于鼓起勇气的受害者,将整理好的证据递发了出去。梁靖文的恶行被彻底掀开在阳光下。
咖啡馆里飘着浓郁的咖啡香,单芷柔看着手机屏幕上“梁靖文被判三年有期徒刑”的新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
坐在对面的Kate轻轻舒了口气,指尖摩挲着马克杯沿,“学校虽然调了岗,但好歹保住了工作,也算值了。”
单芷柔点头,心里却掠过一丝涩意。她没说,之前谈好的设计合作,对方前几天突然变了卦,问起原因时支支吾吾,只说“项目调整”,她不用想也知道,是梁靖文的事牵连到了自己。
结业在即,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就能等着参加结业典礼,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晚上,她独自在别墅偌大的书房里复习,蒋知怡的电话打了过来。
“芷柔,”蒋知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有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