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我们应该马上掉头!他们忙著俘虏別的船,根本不会来追!”
费德里克摆手,语气平稳:
“不,亨利,不。若能和这位新来的领主建立联繫,將来商路大开。机会难得。”
“可万一他们要一半货,甚至直接抢船呢?”亨利瞪大眼睛。
费德里克心口一紧,想到这几年被海盗和领主抢劫的无数次遭遇,脸上闪过一丝心痛。
但很快,他咬牙摇头:
“这是风险,但也是机遇。如今海域里的领主多半想独吞贸易,向商人收重税,还暗中扶持海盗,留给我们正经商人的空间极少。
李维是新来的,他缺商人。若能合作,即便代价高昂,也值得一试。”
亨利被说服了,却仍不甘心:“那我去船舱整理货物。”
费德里克瞟了他一眼,心知他是去藏最值钱的货物,默许不语。
他抬眼望去,那艘战船的黑色炮口在阳光下森然闪光,犹如猛虎张口。
他心惊胆战,却又暗暗期待。
——若这头猛虎真愿意建立秩序,那么与之共舞,是值得的。
没多久,两船靠拢,跳板架起。
维克斯和塔玛鲁带著留守的水手,排列在跳板两旁,既是欢迎,也是戒备。
李维负手而立,微笑注视著登船的商人。
那人戴著圆帽,面容和善,却难掩指尖轻颤。
他走下跳板,立刻抚胸行礼:
“在下费德里克·阿尔瓦雷斯,正义號船长。承蒙诸位绅士相救,感激不尽!
为此,我愿意奉上船上一半货物,以表谢意。”
李维心头微微一动:
此人言语有度,姿態谦逊,是个懂规矩的商人。
既然如此,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没必要在这种小钱上讲究。
他伸出手,带著贵族的优雅微笑:
“朱利安·李维,启航岛领主。”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李维看著费德里克,声音坚定而温和:
“请放心,我的战船与火炮,並非用来劫掠诚实守法的商人,而是为了维护秩序。
你们的货物不必奉上,请看管好它们,如何处置无需经由我同意。
但若你愿意来启航岛贸易,只需缴纳5%的税收,就能获得免费的护航。”
费德里克怔住了。
他原本做好了破財消灾的准备,心里已经滴血,却没想到对方拒绝了一半的货物!
眼前这位年轻的贵族,既俊朗又镇定,不仅拒绝劫掠,还宣称要维护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