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喝了一口水,这才继续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家老二就不是安分的主。他呢,靠著王俊才变卖家產的银钱盘下了斜对面的店铺。
想当初,新城没改造好之前,咱这条街可是最繁华热闹的地界。有了店铺,又有了商人不断提供的上等丝绸,不出一年,他就有了不少钱。
后面买房子置地,在几个大家族眼里算不得什么,但在咱这地界也算是有头有脸。
谁见了都夸上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媒婆自然也介绍了一良家女子,听说我这弟妹还是官宦世家呢,只是到这两代没落了。
要说我家这弟妹,容月貌那是最不值得称道的,不仅擅长读书算帐,更是贤內助,將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当时也以为祖宗保佑,多次到祖坟祭拜。那王俊才也成家立业,只不过他的媳妇完全比不上我家弟妹,而且他生性懒散,又不喜管理店铺杂物。
所以,他只拿分红,这有了钱,自然本性暴露,依旧天酒地,流连青楼之地。倒是我家二弟对店铺很是上心,整日琢磨將店铺开到府城。
唉,可惜啊,好日子不长。有一回,我那二弟要到江南商谈丝绸的事,商谈开分店的事宜。奈何,上船之时发现忘带路引,匆匆回家,发现一个贼子正要潜入弟妹的臥房,欲行不轨。
我那弟弟正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这等事,隨手抄起一根棍子,失手將那贼子给打死了。”
张衍见周老板又要喝水,说道:“对了,那周二郎做青皮之时,可喜欢好勇斗狠,有没有闹出什么事端?”
周老板沉吟片刻,说道:“咦,先生不说,我还没留意。我家老二虽然混帐,喜欢廝混,但还真没闹出什么大事端。当初那王俊才几次相邀,要加入那什么狗儿帮,老二也未曾答应。
对了,当年城里闹邪祟,我爹娘被邪祟害死,那个惨,可能嚇到了他,胆子老小了,甚至开始几年害怕天黑,都不敢出门。更不敢和人爭斗了。”
张衍点头:“劳烦继续,后来怎么了?”
周老板苦笑:“还能怎么,先生既然接了猎诡客栈的活,又觉得与老二有关,应该也了解过。实际上,我知晓的也不多,他发达后,对我夫妻俩不冷不热的,也就维持一个表面的体面。
他失手打死了人,哪怕是淫贼,也要看啊,结果那人居然是那王俊才。嘿,要说那时的县太爷也是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
加上两家亲近,那王家娘子又明事理,不齿於自家郎君所为,这件事也就罢了。
后来,我听说二弟还算仁义,分了一大笔钱给这王家娘子。奈何,可能是受到了惊嚇,弟妹却疯癲了。
如此过了一年多,弟妹不知道怎么就跑出了家门,再也没找到过。对了,当时那什么祖龙还没来,城隍司的老爷们还查过呢,结果也没有什么结果。
怎么,谁把这事弄到了猎诡客栈,还发出悬赏了?”
张衍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疯癲,是怎么个疯癲,闹人厉害么?”
周老板想也不想就说道:“厉害,怎么不厉害了。我那弟妹白天就发疯,二弟只能每天亲自看护,连生意都顾不上了,近一年,我家二弟消瘦憔悴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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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详细说一下怎么发疯么?”
这次周老板愣住了,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哎呀,这我们还真没亲眼见过,我们每次去看望,二弟都说弟妹疯癲累了,睡著了。难道先生怀疑我家二弟加害弟妹?那不能,二弟虽然以前混了点,但他们夫妻感情好著呢。
弟妹走失后,二弟哭的死去活来,差点病死。老宅也不敢住了,说是睹物思人,到现在都没续弦,连青楼也不曾去过。”
“周老板莫要著急,我就是隨口问问。”
张衍说著起身拱手:“多谢老板,炒肝不错,以后想来会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