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让贤妃进来,自己撑着身子,来到御桌前,拿出了两张空白诏书,让她守着。
贤妃自然不用多问,只是心里一阵悲戚。
很快诏书写好,皇帝把一份交给了贤妃。
“这份诏书,你可见机行事,在朝堂动荡之时,交给陈秋物,切不可有失。”皇帝抬起轻颤的手,紧握住贤妃的肩膀。
贤妃跪下,声音带着决绝,“臣妾必定以命相护。”
皇帝把另一份诏书和国玺放在一起,看着它们,面色带了些悲凉。
“朕治国三十余载,谨记先皇教导,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可皇后却因朕而死,太子也因此病弱,明微明若远赴异国,如今到头来,居然是这个下场,实在是可悲可笑。”皇帝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一般,毫无生息。
贤妃看着皇帝,眸中含泪,没再说话,只是默默陪伴着。
徐晚和叶翎去东宫的路上,两人坐在马车里,都有些心事重重。
此时,却遇到了田树,他自上次失火一事被停职后,被章行简捞了出来,很快启用,如今正急匆匆的往外街而去,正巧遇上了她们的马车。
田树停在她们面前。
徐晚出去,有些不解,“田校尉,怎么了?”
田树面色焦急,“叶府失火了,那条街都连带着了起来。”
徐晚一听,面色一变,幸好今日家里人都不在,去了城外上香,可章行简的解药还在药房里,可她们正要去东宫给太子治看诊,也是耽误不得。
她有些进退两难。
“一一,我药房里的桌子上,蓝色的瓶罐里,是章行简的解药,你去吧,我自己去东宫。”叶翎看出她的为难,主动开口。
徐晚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自己先回去,她看向叶翎,“匕首带了吗?要保护好自己,这些护卫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遇到危险,先跑再说。”
叶翎点点头。
两人分道而去,徐晚骑着快马。
东宫内,章行简这几日清醒的时候,心里还是记挂这着吴迁的话,只要一醒来,便往东宫奔,日日不落。
明渠看着手下查到贪墨通敌官员名单,叹了一口气。
章行简在一旁靠着椅子,如今的他也与明渠一般,是个病秧子了,“怎么了?为国拔出祸害,还不高兴吗?”
明渠咳嗽了几声,喝水平复后,看着章行简,“这些人,若是全都被罢职,朝堂必会引起不小的风波,我是担心,朝纲会震动。”他把折子收了起来,“可是若是不处置,昭明便危矣,如此国之蛀虫,还是不能因一时心软,祸害后人。”
章行简挑了挑眉,“看开了就行,昭明大国,何愁找不到替代的人。”
明渠一笑,“也是,还是你通透,但我觉得,你就找不到人可以替代,这延辉,还得你坐镇,我才能放心,父皇也才能放心。”
章行简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这时府里管家端来参汤,章行简见状,笑了笑,“倒是你,身体如此之差,快把它都喝了,争取比我这个战场杀敌的人活得更久。”
明渠拿起碗,闻到味道,看着那浓浓的汤汁,有些难以下咽,不过还是没含糊,一饮而尽,“借你吉言了。”
章行简正想说话,门外却来报,叶府着火了。
他心一急,立马起身而去,顺口嘱咐明渠,“今日你还是别出门,小心为上,我先去了。”
明渠知道他的紧张,“好,不用担心我,快去吧。”
章行简把蓝七留在这里,带着其余人匆匆离开,可他没注意到身后不远的洒扫下人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他来到门外,看着陆华,“怎么回事?”
陆华将纸条递给章行简。
他打开,看完,眼神顿时像结了冰,寒芒顿显。
陆华看着那纸条,还是解释,“来人是个小乞丐,说是田树校尉让他来的。”
章行简骑上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