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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换命（第3页）

紧接着，遥远山村的老农妇再次哼起童谣。这一次，她不再茫然，而是泪流满面，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白花开处鬼吟经，

>黑夜尽头灯自行……”

歌声穿透山河，汇入忆脉。

溶洞之内，铜牌悬浮而起，与骨笛残片共鸣。谢玄机仰天长叹：“来了。”

刹那间，九道光影自东陆各处升腾而起??西南古井、北方祭坛、东海渔村、京城废庙、边关烽燧、荒原石阵、南方书院……再加上谢玄机与铜牌所化的两道，唯缺其一。

最后一道光，迟迟未现。

小禾闭目感应，忽然睁开，望向忘川渡口。

“他在等一句话。”她说，“一句能让他记起自己的话。”

众人齐赴渡口。

石碑依旧，青草蔓生。那株白花已长成一片，随风摇曳，似在呼唤。

小禾走上石台，对着虚空轻声道：

“林疏，青山还在。”

风止，云开，月出。

一道模糊身影渐渐凝聚于江心??赤足，素衣，手持断裂骨笛，眉目依稀可见当年模样。他张了张嘴，似想说话，却无声音。

小禾含泪再喊：“阿舟没有死，是你教会我们记得！”

身影颤抖。

“你曾是林未央，也是千千万万个不愿遗忘的灵魂！”

终于，那人抬起手，抚摸胸口，仿佛触摸一颗久违的心跳。他低头看向水中倒影，喃喃道：

“我……是谁？”

“你是起点。”小青踏上江面，步步生莲，“也是归处。”

话音落，第九道光自她眉心射出，直贯苍穹。

九灯齐燃，天地轰鸣。

忆海之门开启，一道浩瀚意识洪流倾泻而出??不是攻击，不是复仇，而是**回归**。所有被抹去的名字、被掩埋的真相、被压抑的悲欢，尽数涌回人间。

京城旗杆断裂，灰雾溃散；“忘者”们痛哭失声，却终于笑了；史官撕毁伪史，重写真实；帝王跪于太庙，向列祖列宗忏悔。

而在那最高的山巅，松林簌簌作响。

新雪落下，覆盖旧痕，可风中有声，久久不息。

>“白花开处鬼吟经，

>黑夜尽头灯自行。

>若问青山何所忆？

>万家灯火照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