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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贾张氏的碰瓷（第3页）

贾张氏又来了，这次手里多了个搪瓷碗，碗里装著半碗水。她走到门口，脚步拖得比之前更慢，心里七上八下，想著刚才林风的態度，可头晕的感觉又实实在在，她咬咬牙，站在那儿，碗端得有点抖。

“林风。”她说，“我……我刚才撞得不轻，头晕，喝口水。”

我看著她。

她端著碗，手抖得更厉害了，水晃出来，顺著碗边往下滴。

“你要是不给，我就坐这儿。”她说，“我坐到天黑，看谁说我讹人。”

我没说话，起身走到水缸边，舀了碗水，递过去。

她一愣，接过去，喝了一口。

我回桌前坐下，继续画图。

她站在那儿，喝了几口，碗还端著，不知道该走不该走。

“水喝了。”我说，“碗放窗台上就行。”

她犹豫了一下，把碗放在窗台，转身走了。

脚步还是拖，但慢了。

我画完最后一笔，把纸折好，塞进工具包。

包里还有游標卡尺、草稿纸、钢笔，最底下，压著一张顶针的照片——秦淮茹补工装时掉的，我捡起来，隨手夹了进去。

我拉上包，站起身，把桌上的布料收进柜子，锁好。

转身去关窗。

窗台上的搪瓷碗还在，里头剩了点水，映著外面渐暗的天光。碗沿有道小缺口，像是旧的。

我伸手把碗拿下来，放回窗台另一头，离布料远点。

刚直起身，听见院门口有动静。

抬头看去，贾张氏站在那儿，手扶著门框，往里张望。

她看见我，没动，也没说话。

我也没动。

她站了两秒，转身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了。

我关上窗，插好插销。

屋里暗下来，我没开灯，站著看了会儿桌上的裁剪图。

然后走过去，把图翻了个面，压在尺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