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她低头看手腕,蓝布条还在,肥皂盒掛在裤兜上。
“绳子……我没解。”
“留著。”我说,“以后都带著。”
她抬头,嘴角动了动,没笑出来,但眼睛亮了点。
我们继续走,她脚步比昨天快了些。
拐进胡同口,迎面碰上许大茂。
他看见她,眼神一沉,刚要开口,她往前半步,站到我旁边。
许大茂话卡住,看了看我,又看她,转身走了。
她没动,等他背影拐了弯,才小声说:“哥,他怕你。”
“不怕我。”我说,“怕真话。”
她点点头,把扁担换到另一只手,肥皂盒轻轻晃了一下。
我们走到院门口,她忽然从兜里掏出那把螺丝刀,递过来。
“还你。”
“不用。”我说,“留著。”
她没收回,低头看那把螺丝刀,刀柄磨得发亮,像是被人攥过很多次。
“我……能带著它上班吗?”
“能。”
她把螺丝刀塞回兜里,手按在上面,像是怕丟了。
院里传来傻柱的吆喝:“包子出笼嘍——!”
她没嚇一跳,也没往后退。
她站那儿,看了眼东屋,又看我,小声说:“哥,我进去换衣服了。”
“去吧。”
她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住。
“哥。”
“嗯?”
“明天……我还来打水。”
“知道了。”
她点点头,抬脚要走,手还在兜里攥著那把螺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