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门口,又停住。
“你这槓桿……”他回头,“真能搬八百斤?”
“四百六十八公斤。”我纠正,“而且不是搬,是撬。差个字,原理不一样。”
他点点头,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那你……以后教人不?”
“教什么?”
“就这……算啊量啊的。”他挠挠头,“我家那小子,算帐跟驴打滚似的,五加七都能算成十二。你要是教,我拿食堂的蒸饼换!加的!”
“等他想学的时候再来。”
他咧了咧嘴,没笑出来,端著饭盆走了。
我转身回屋,刚要关门,听见脚步声又回来。
傻柱站在门口,饭盆搁在地上。
“你刚才说……支点。”他问,“是不是得找个硬地儿?”
“对。”
“那要是地软呢?”
“换地方,或者垫钢板。”
他点点头,又问:“要是没铁条呢?拿木头行不行?”
“行,但得够硬,够长。”
他“哦”了一声,低头看自己脚尖。
“你问完没?”我问。
“问完了。”他抬头,“就是……你那铁条,能不能……让我摸一下?”
我从工具包抽出铁条,递过去。
他接过去,沉甸甸地掂了两下,手指顺著凹槽摸一遍,又翻过来瞧瞧磨光的头。
“这槽……是銼出来的?”
“嗯。”
“费劲不?”
“一晚上。”
他“嘖”了一声,把铁条还我:“你这人……跟我们不一样。”
我没接话。
他转身走了,走到院角,忽然又回头:“那你……以后要收徒弟不?”
我看著他。
“就……”他挠挠头,“要不,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