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信,还是先了解这些吧。”曾直指了指账册。
人事、财政。
永远都是核心。
账册就是半个人事和财政,了解账册,等同于彻底了解大同西军和右路军。
张云承不再犹豫,随着曾直翻阅账册。
曾直也没有丢开手,那些比较细碎的账目,在张云承身边亲自讲解,张云承也时不时询问。
过了片刻。
张云承脸色越来越凝重,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河西营的房租,是总镇最初的收入,三百两每年,你可别小看这三百两,解决了最初河西营的吃饭问题。”曾直笑道。
张云承已经说不出话来。
“河西集市竟然每年还会交给总镇九千两银子?”张云承不敢置信。
河西集市一年比一年规模大,参与的势力复杂,连五城兵马司都不敢插手。
“河西集市和总镇渊源颇深,以河西集市的体量,本不该只有九千两,不过你应该知道,这九千两已经不容易了,还是扬州商会的功劳。”
张云承继续看下去。
“聚众昌五万一千两。”
“薛家六万两。”
“李记炮厂四百二十一两。”
“刘师傅鸟铳厂三千四百六十七两。”
大大小小合起来,一年的收益能有十二万余两银子。
然后是各军的支出。
“难怪大同西军能打。”
张云承突然懂了,仿佛找到了关键之处。
“不光如此。”
曾直摇了摇头。
总镇身边能出主意的人太少,而且曾直也希望张云承能站稳脚跟,以张云承和自己的关系,总比自己势单力薄的强,曾直认为自己并不是小气的人。
“早在总镇初入京营的时候,那时候恰逢京营练兵,总镇就有他的一套做法。”
“哦?”
“朝廷没钱,各处都在拖欠,所以多年以来,军将私人蓄养家丁成风,朝廷保持了默许,而养家丁的钱从何而来?还不是把朝廷发下去不多的军饷,集中到了家丁的身上。”
“其中的弊端不用我说,你在兵部观政多年比我清楚,而我们总镇选择军队经商,自产自救,所以同样极少的军费,总镇不但可以养活更多的兵,而且还是营兵。”
通过这些账目,加上曾直的解释,张云承心里门清。
“说的简单。”
张云承感慨。
“军队经商,自产自救,并不是总镇第一个提出来的,远的不提,张阁老还在金陵的时候,不也是让应天营经商么,结果效果很差。”
这件事曾直倒是不清楚,好奇道:“这是为何?”
“应天营虽然维持住了规模,但是战斗力彻底废了,士兵有了门路,当然是钻到钱眼里去了,上头的将领更是一门心做生意,人心散了,军队怎么带的起来。”
“你看看张阁老入京后,同样的问题,几时还提过军队经商的建议?一句话也不提,不更说明此路不通。”
“那咱们为何成功了呢。”
曾直也变得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