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老小指望著当家的军餉过活,虽然心里担忧,可现实就是如此。
汉子问道,“让你接你娘来,你怎么不说话?”
“接来容易,万一以后日子又变了回去怎么办。”妇人颇为冷静,“家里还是多积攒些钱吧。
当初他们家多难,去大哥家借粮,不但没借还被骂了回来,妇人不愿意登门。
“有节帅在,怎么会变呢。”
汉子反驳了一句,却不再言语了。
他也怕。
苦日子过怕了。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自己的婆娘也差点去做半掩门的生意。
当时恨不得死了算球。
太窝囊了。
可在不甘又能如何啊。
那种滋味,汉子想都不敢想,更希望从来没有经歷过,那是他的屈辱。
“走了。”
吃完了饭,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交代了一声,出了门就去了营房,披上厚厚的羊皮大衣,
腰间掛著一口大刀,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大同是军城。
一个个军士集结,赵雍横刀立马。
大同三大总兵。
赵雍、汤平、周文。
周文是个空架子,实际掌领西军的是刘通。
三位大將轮流带队出关扫荡。
既是操练,也是保护塞外和平稳定,让牧户放心放牧,商人们放心做生意,各司其职,常態化的军事行动,每次两个月的时间。
这次赵雍带队。
“鸣鸣呜~”
营房。
一排號手吹响了號角。
“嗒嗒嗒~”
一队队旗帜移动开来,扛著鸟,鸟上安著刀,一排排的军士在旗帜的海洋里,波澜似的一圈圈推进。
“晞律律。”
骑队出发。
炮队则没有,只带走百余门轻便小佛郎机,
万余兵马从孤店堡出关,然后赵雍坐镇集寧,各队依次出发,最远到小黄河北边,最西到阴山一带,往返四五千里,有的队伍甚至要六七千里。
大军出发后,大同城街面上行人少了许多。
节帅府却更加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