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黛玉后,王信倒是惊讶了一番,很快还嘴。
林黛玉饶有兴趣在一旁坐下,“还是不肯吃亏的性子,多大人了。”
王信没有继续逗趣,打量了林黛玉几眼,林黛玉变得有些不自在,王信才笑道:“看来你在自己家里,比在贾府要快乐些。”
这句话,引起了林黛玉的会议。
最初坐船来的时候,在船上他也是这么说的。
“贾府终归不是自己的家。”林黛玉伤神片刻,又突然笑了,“你如今升了大官,我父亲说都要看你脸色了,说你了不得,我看你怎么还是与以前一样呢。”
“哦?”王信感到好笑。
如果说以前自己率性而为,如今自己手下將校就有千人,就算自己无辜打个喷嚏,也会引起很多人侧目,怎么还能放纵自己。
不苟言笑的时候越来越多。
“还是有一些变化的。”林黛玉又看了王信片刻,然后点头道:“变得愁苦了些。”
“是啊。”
王信感慨,“曾经愁苦的小丫头不见了,多了名欢乐的姑娘,反而曾经那无事一身轻的俊俏郎不见了,多了个为凡事所扰的黑脸郎君。”
“噗嗤。”
林黛玉被逗笑了,细手指朝著王信笑道:“你又逗我笑。”
正所谓语声嚦嚦鶯出谷,气息微微兰吐芳。顾盼间星眸流转,沉吟时云鬢低垂。
虽然只把林黛玉当做自己的晚辈,毕竟两人年龄差距悬殊,更有黛玉如今也还小,没有到嫁人的年龄,可也不禁微微失神。
林黛玉见怪不怪。
见到自己后变傻的人许多。
府里的小廝,还有宝釵的哥哥,曾经也见过自己一次,当眾瘫软倒地,幸亏那时宝玉被打,大家心思都在宝玉身上,也就没人在意。
心里不禁还有些得意。
以前王信可不是这样,不过难免气氛微变,
既然如此。
林黛玉起身,笑道:“我见了你,也算是安了心,不枉我平日里掛念你一场,你好生喝茶,我父亲不久便回。”
说完离开。
王信无语,这丫头竟然学自己的语气来打趣自己。
看来。
林如海这次回京得到了很多东西。
京城和金陵虽然是一国,可两地风气截然不同。
一个严,一个松。
如江南的新学,什么独君之类,什么女子与男子平等,都应该读道学等,在江南能大行其道,才有薛岩带著薛宝琴四处走动的环境,更甚至女子如学堂与男子一起读书。
这些惊世之举,如果在京城发生,会是大逆不道之举,很容易定个抄家流放,甚至杀头。
林如海回京,並没有约束林黛玉。
林黛玉举手投足之间,很有江南风气,不受京城约束,背后必然有林如海的爱女心切,不愿约束女儿受苦之情,但林如海必须有底气才行。
如果这回回京不是大胜而归,如何有底气在京城这般纵林黛玉呢。
这里的纵不是贬义。
贾政书信里没有说,倒是想问问林如海。
“哈哈哈。”
未见其人,先闻起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