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改革就会有不满,否则就不是改革。
张吉甫要裁军,下面就会有不满。
更重要的是钱。
朝廷这边是两百万两银子的缺口,到了下边层层加码,最后谁也不知道变成多少两银子的窟窿,反正绝不会只二百万两。
“曾从事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万一不成呢?”
汤平喜欢绝对。
犹如在战场上布局多手,最后一击功成。
曾直盼着大同闹出事情,以前虽然有过,不能说明现在也会有,运气成分太高。
“云南那边在打仗,听说前线失利,两边在对峙,山东那边也在闹白莲教,地方已经在剿,辽东外头东胡不稳,蛮人失控。”
曾直掰着手指头一一说道。
汤平愣住了。
云南的事情他不知道。
山东只听说有流民闹事,没想到会牵扯到白莲教,不过也不奇怪,十次灾害里头,至少五次会有白莲教闹事。白莲教的确成不了气候,但也的确帮灾民取得了朝廷的关注不是。
至于辽东。
东胡和蛮人又不是现在才开始闹。
很多问题都是老黄历,不过以大周如今的内忧外患,许多老问题就变得要命了起来。
汤平越发的狐疑,打量起曾直。
曾直扬了扬眉。
汤平索性问道:“将军还回得去大同吗?”
“你希不希望总镇回大同?”
曾直反问。
汤平懒得理会,他信任将军,将军说不怀疑自己,他就懒得搭理曾直这种故意的问话。
曾直也没有生气,笑道:“总镇不养寇自重,其实总镇是看穿了朝廷积弊难返,如此这般,何须总镇养寇自重,自有朝廷需要总镇出山。”
汤平一脸鄙视。
曾直好奇道:“难道汤将军有不同看法?”
汤平讽刺道:“将军不养寇自重,也没有盼着朝廷为他养寇自重的心思,将军从来都想当个闲散富贵人的。”
从王信投军,汤平是最早加入的义乌矿工。
汤平认为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将军。
曾直想了想,没有争论,而是要确定汤平接下来的做法。
“你同不同意?”
过了片刻。
汤平露出惆怅之色,索然无味道:“友军的事,我就算想管也管不上,没有同不同意一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曾从事不料错才好。”
这件事全凭运气。
曾直满意起来,的确是凭借运气,但是这么多事加起来,总得有件事闹出来吧。
否则朝廷的运气也太好了。
岂不是如总镇所言的天下太平。
既然天下太平,当然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没有总镇的用武之地,那自己也得重新考虑考虑,是否回去重新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