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小半个月的药浴,砸进去不少银子,终於是有了些效果。
李长山淡白色的气血在双掌间流转,像套半透明的铁手套,握拳时能听见“滋滋”的气流声。
这是突破炼体四层后期的新本事。
气血能离体半寸,劈砍时自带劲风,比铁叉还锋利。
“爹,你看我这个!”
李大牛光著膀子蹲在木桩前,身上的肌肉线条比十几天前硬朗了不少。
少年深吸一口气,双臂突然賁张,淡红色的气血在肩窝处打了个转,正是铁衣功的“气血反衝”。
“啪!”
一拳砸在木桩上,木屑飞溅,上面赫然出现个指节深的坑。
“炼体一层中期了?”
李长山挑眉,这进度比他当初快了一倍,气血珠加药浴果然管用。
李大牛咧著嘴笑,刚要说话,院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著酒瓶碎裂的脆响。
“就是这儿!那猎户藏了好东西!”
七八个差役骂骂咧咧地撞开篱笆,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腰间掛著两把刀,正是洪泽县捕头王奎。
这傢伙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出了名的贪財好色,上次张队正被打,就是他攛掇著来报復。
“李长山!出来受死!”
王奎一脚踹翻晒药的竹匾,金线兰撒了一地。
“敢伤朝廷命官,你是活腻了!”
这些人还敢来,也是牛批了。
李长山眼神一冷,刚要发作,怀里的山河鼎突然滚烫。
【煞气预警:十丈內,浓度超標!】
他这才注意到,几个差役的脖子上都掛著黄纸符,和之前的煞引符一模一样。
只是上面的黑纹更浓,像活虫似的在纸上爬。
“县太爷没告诉你们,这东西不能戴太久?”李长山抱起胳膊,气血在掌间凝成白雾。
王奎狞笑一声:“少废话!把金线兰和银子都交出来,再让你那小丫头……”
话没说完,他身后的矮个差役突然尖叫起来,双手抓著脖子原地打转,脸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啊!我的脸!”
“救命……救……”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矮个差役突然栽倒在地,身体迅速乾瘪,最后缩成个黑炭似的疙瘩,符纸从领口掉出来,“呼”地燃起绿火,瞬间烧成灰烬。
“煞、煞气!”
有个老差役认出这症状,嚇得腿一软跪在地上。
“奎爷!快跑啊!”
王奎也慌了,但色厉內荏的性子改不了,拔刀指著李长山:“是你搞的鬼!”
他刚要衝上来,自己脖子上的符纸突然炸开,一团黑气钻进鼻孔。
捕头眼珠子瞬间翻白,捂著喉咙直挺挺倒下,身体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死状和矮个差役一模一样。
剩下五个差役彻底嚇破了胆,有两个转身就跑,没跑出三丈远就惨叫著倒下,黑气从七窍里冒出来,转眼成了两具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