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霏霏生产的时候,就是我动手的最佳时机,留子去母,杀人于无形之中,孩子自然顺理成章会由我来扶养,只要我真心诚意地教导孩子长大,届时,定会赢得慈母的美名。
双赢局面,甚好。
“霏霏一向和我不对付,若是我将药拿给霏霏,她说不定还会只顾着和我窝里斗,反倒忘了正事,到时候,若是事情败露,我们许家阖族全都逃脱不了干系。”
“其中厉害,父亲想必都是知晓的。”
我将锦盒盖子合上,又将锦盒轻轻往许绍手里推。
许绍握紧锦盒边缘,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犹豫。
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我清楚,他定然会同意的。
以他贪慕权势的本性来说,就算此举异常冒险,但若是一朝成功了,届时,许家将会迎来泼天的富贵。
萧散唯一的嫡长子,那就是大齐国内定的下一任帝王。
这么大的诱惑,许绍不可能不动心。
果然,许绍将锦盒往衣袖里藏了起来,面色严肃:“论心计,霏霏不是你的对手,为父亦知晓,这些年来,你跟霏霏的关系称不上要好,甚至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
他眼神闪过一丝狠意,警告道:“你若是想要偶尔欺负霏霏出口恶气,为父也都依你,只不过,一切要等她平安生下孩子之后,你可知晓?”
看来,我在御花园扇了许霏霏一耳光的事情,许霏霏转头就去跟许绍告状了。
不过,许绍如今这么轻易就抛弃了许霏霏,半点父女情分都不讲,我反倒还同情起了许霏霏。
她自以为许绍偏爱她这个小女儿,却不知道在许绍心里,权势才是最重要的,为了名利,许霏霏不过就是一颗用完即抛的弃子罢了。
……
风和日丽的某一日,竹竿忽然跑来凤仪宫宣旨,意思大概就是萧散今夜要摆驾凤仪宫,希望我能够做好接驾的准备。
这还是第一次萧散这么正儿八经地按流程来,以前,他都是直接想来就来,然后困觉到天亮时分,在我的左哄右劝下,才肯克服赖床的坏毛病,艰难爬起来去上早朝的。
现在,却是这么生疏了。
不过,我大概能够看出他的意思。
竹竿宣旨的时候,眼神带着几分暧昧的暗示,想来,萧散今夜来凤仪宫,恐怕是要来宠幸我的。
也就是说,这一次,他要睡床榻,而不是地上了。
我倒觉得正常,也不感觉意外,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
是夜。
我早已洗漱沐浴完毕,恭敬地跪坐在榻上。
夜晚格外的幽静,隔着寝殿纱幔,萧散却驻足在外殿,不肯举步走进来。
寝殿内烛火熠熠,少年郎抓耳挠腮的窘迫样子倒映在纱幔上,活灵活现的,好似皮影。
“陛下?”我轻声唤。
“小莺儿。”萧散应了我一声。
两厢无话。
须臾,我开口问:“陛下,你不进来吗?”
“流莺儿,我……”萧散的声音闷闷的:“我有点紧张,还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