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欠,困倦地眨了眨眼睛。
“哎呀,都这个点了。小墨,你睡吧,我们就不打扰你睡觉了。”徐非耀走的时候,把秦煦也拉走了,“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秦煦一脸:?
“不是,你自己走就算了,干嘛拉我?我不放心让小墨跟那个男的独处一室!”
秦煦转头就想回病房去。
“你喜欢小墨。”徐非耀斩钉截铁。
秦煦说:“对,怎么?你要拦我?”
“但是小墨又不喜欢你。”徐非耀字字诛心,“他明显就喜欢那……那男的,你现在回去不是招人嫌吗?说不定他会更讨厌你,搅乱他的好事。”
秦煦长长吐出一口气,头颅深深地垂下去。
“你别这样,天下何处无芳草。”徐非耀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这瓜,你也扭不到,干嘛为难自己?”
徐非耀知心哥哥上线,苦口婆心地劝,“你跟小墨现在也不过才认识一个多星期,能有多喜欢?那两现在都两情相悦了,就差表白了,破坏人的姻缘可是要被驴踢的!”
“走,哥给你介绍对象去,不管你要帅哥还是要美女,火辣的害羞的还是内向的,通通都有。”
秦煦一把掀开他的手,“现在小墨对他的喜欢,都是假的!是那什么……对对,斯德尔哥摩!我一定要让小墨认清楚,他现在所有的心情都是病态的!不正常的!”
秦煦说完就跑了。
徐非耀愣住,半晌抓着头发,“那是斯德哥尔摩!不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艹!阿虞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徐非耀清楚,不管顾虞想做什么,他也只会永远站在顾虞这边。
病房里,顾虞正陷入矛盾中。
浴室里发生的一切,江与墨表现出的依赖比之前更甚。
他是不是不应该,再用这个身份跟江与墨接触?
顾虞怔怔地想着。无意识的用下巴去磨江与墨发顶。
可是一想起,江与墨之前对他原身的疏远,尤其是在感受过他对灰发时期的自己是多么的亲近过后,心口就如同泡了几个柠檬汁一样酸涩。
可是这是不对的。
顾虞敛眸,手在江与墨安详的侧脸上划过。
顾虞感觉十分棘手,身体像是被两股力量拉扯,理智与情感碰撞。
令他眼里都涌现出痛苦的神色。
他只是因为之前对江与墨做的那些,感到抱歉罢了,他只是在弥补。
仅此而已。
这晚,江与墨睡得很香甜。
但顾虞却再一次做起了噩梦。
这次的噩梦又有了变化,他飘在半空,以一种上帝视角,亲眼看着江与墨是用了怎样的方法谋害他的朋友亲人。
破坏刹车,致使徐非耀冲出公路坠落悬崖;收买服务员下药,并把周意白扶进浴缸使他溺死;在陷入抑郁情绪的悠悠耳边笑着说了一句话,眼睁睁看着悠悠跳楼自杀……
【叮!宿主!你快醒醒!宿主!】
刺耳的系统音在耳边响个不停,江与墨被吵醒,烦躁的情绪还没跟着脏话涌出,脖子忽然被一股巨力掐住,江与墨睁开眼睛,顾虞压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大半夜的又发什么疯?
男人似乎陷入一阵梦魇,眼神十分痛苦。
“唔,”江与墨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哥哥?”
顾虞恍然惊醒。
他猛地松手,剧烈的喘息,后背瞬间渗出汗水。
“咳咳咳咳。”江与墨咳地满脸通红,刚平息就立刻关切的询问,“哥哥,你是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