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耗费了五个小时的功夫,店面才堪堪清理完毕,只是四面墙壁有三面都破了大洞,实在是没办法住下去。
裴氰只得拿起自己个人积蓄租了个旅店房间。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裴氰不愿去想,她始终不认为小黑会突然变得狂暴。
是不是沉容安暗地里做了什么,她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为了此时此刻的和谐,裴氰决定还是不把自己这些猜测说出来为好。
沉容安与小黑一向不对付,虽说表面相处的很好,但她在二人的日常相处中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
况且沉容安此人心机深沉,若是真的做了什么,她看不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二人相比较裴氰更相信小黑,毕竟沈荣安可是骗了她不止一次呢。
裴氰抚摸着沉容安缠满绷带的脖颈,暗自想着。
这些时日里,裴氰一边整理店铺,一边陪着沉容安修养身体。
时间一天天过去,沉容安的身体完全好转,店铺也修缮完毕,可以重新开放营业。裴氰逐渐要忘了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多想无益。
人已经跑了,她在想怎么惩罚也都是空想,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联邦第三星区,执政官办公室。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元帅,诺兰上将的情况已经逐渐稳定。目前一天中已经可以有较长时间段保持清醒状态。这是一件好事,说明药剂已经在他的身体内发挥了疗效。”
“虽说人还没有完全清醒,毕竟药剂还需要改良。可能有些困难,但是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好的状况了。”实验人员回复道。
“好,我知道你们已经很努力了,大概的情况我都了解,我今天会去实验室与他聊聊。今天他清醒的时段到了,便立刻告诉我。”
“是。”
一小时过去,实验人员扣响办公室大门。
“元帅大人,您可以过去了。”
封凛放下手中的笔,整理衣服后起身。
将近有十年时光没有见过诺兰了,一时间封凛的心中很是复杂。
这柄枪到底是用还是不用,用的话又该如何使用?她又该如何确保这柄枪不旧,还能够为自己所用?
电光火石间,各种念头在封凛脑海中溜过一圈,她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她没在实验室门口做过多停留,穿上防护服后抬腿迈进去。
“醒了?身体还有些什么不适吗?如果在谈话的过程中,有哪里不舒服咱们可以随时叫医生进来治疗。”封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关切道。
“咳咳,多谢元帅大人挂怀……”病床上的男人面色苍白,一双茶色的眼眸,深沉剔透,宛如绝佳的宝石。
男人的四肢都被束缚带牢牢束缚在病床上,严格限制了他的一切动作。他想要起身行礼,却也不能够做到。
“咱们二人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这些年来你真是辛苦了。旧党的纷争越来越频繁,各大星区动荡不断。我应该提早派人紧盯着研究院,是我的疏忽。”
封凛抬手将诺兰按在病床上,他现在身体很是虚弱,一阵风吹过来,都能把他吹倒。
“元帅,我不辛苦。无论什么实验都是我自愿去做的不管是成为实验体还是领兵作战,这些都是我心之所向。”诺兰无法直起身来,但眼神中满是忠诚之色。
“多说无益,终究是我疏忽了。咱们二人能够再次见面,已是天大的幸事,感谢命运之神的馈赠。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封凛安抚完毕,话锋一转,问起诺兰的近况。
“对了,你的记忆方面有恢复吗?”
“大部分的事,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尤其是关于做实验体的那些年,我的记忆始终就像蒙着一层雾,很是模糊,”诺兰抚着抽痛的太阳xue,神色痛苦,“只要一想到那些事,我的头就很痛,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应当是还需要好好休息的缘故,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你。只是这次事态实在紧急,若是耽搁,恐怕整个联邦都会……”封凛神情恳切,眉头紧锁。
“是,是关于?难道是……能源方面?”
“对,”封凛点头,肯定了诺兰的猜测,“这些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有些事情我在这里不便与你细说。等你复职之后看那些资料就明白了,不过现在我们还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将一个人带回联邦,不惜一切代价。”
“诺兰,你应该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
诺兰不置可否地低下头,茶色的眼眸复杂万分。不知为何,他的一切记忆都很模糊,唯独关于那个人的,却无比清醒。就像病毒一样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血,无法抹去。
“你这几日安心在这里修养,等事情处理完毕后,就让你官复原职。有些东西既然超脱了控制,那么联邦便不能容许再这么发展下去,否则不知道会酿成怎样的大祸。”
“元帅,”诺兰脑中做了无数思想斗争后,艰难开口。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诺兰开口,半晌又闭上嘴。
“有话直说。诺兰,你熟悉我的性格,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优柔寡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