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问题萦绕在云开的心中,让她疑惑不已。
第一,十三年前尚伟救的大老板是谁?是否和黄金大劫案有关?这个尚伟……会是她想找的人吗?
第二,被暴雨冲刷出的不腐女尸,也就是村民口中的[树女娘娘]的肉身是怎么一回事?是尸体是凶杀案吗?为了掩盖死亡的女人所以特意编造出树女娘娘肉身的说法。
第三,他们听到了尚宏达所说的死亡哭声,却找不到人,当天晚上在山神山上的一男一女究竟是谁?
第四,四月这个节点到底发生过什么?几起有疑点的死亡都发生在了同一时间,是否和树女庙外诡异挂起的血灯有关?
第五,卖酒酿丸子的夫妇身上的特征过于巧合,味道、鞋印,他们来自哪里?村里的离奇死亡是否和他们有关?
第六,尚宏达的父辈一代兄弟五人的经历过于传奇,尤其是村长尚文轩,这一家人是依靠正经手段发家的吗?如果不是,他们是否做了什么恶行?
云开在尚文轩的名字上画了个圈,这个人不简单。
尚文轩(尚壮)1971年生人,幼年家贫,天资聪颖,读书时候成绩优异,但由于家庭原因,只读到初中就不得已辍学。辍学后他没有选择和村里其他的青年一样种地或去工地里卖力气,尚文轩外出闯荡了几年。
期间做过多份工作,还在政府机构当过一段时间的临时工。这份工作显然对他影响很大,让他拥有了远超普通村民的见识和野心。26岁时回到村子里,30岁当上村干部,32岁成为村长,成为村长的那一年,组织村民第一次大规模搬迁,同年树女庙建成,大规模宣传,来拜神的游客带动了经济小规模发展。40岁招商引资,村落缓慢发展,45岁成规模化,大部分村民能够一个月保底赚到一千块钱,目前旅游业发展了七年。
尚文轩担任村干部及村长期间兢兢业业,为民众谋福利,为民生谋发展,不断的维修装修房子,建造各类的设施,进一步完善村里的民生建设。
多年村长选举均是全票通过。
他在村民中的口碑好,非常好。
云开询问过的每一个村民对村长无一不是赞叹有加,从长相到能力到日常行为,都是他们夸赞的对象,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他一句不好。
他就像一个没有瑕疵的圣人一般。
尚文轩是个圣人吗?云开不信,圣人所在的地方又怎么会如此野蛮不开化,充斥着对于女性的奴役和轻视。
一块贫瘠而充满偏见的土壤,长出的真的不是扭曲的树木吗?
还有树女庙内的血迹,是谁的?
云开走进酒店,前台热情地朝她打招呼:“你回来了啊,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有淋到吗?你后来去了哪里?”
云开笑了笑说道:“原本打算爬山看日出拍一拍云雾日出的照片,结果出去没多久就下了暴雨,找了个地方躲雨不小心睡着了,早上起来天气还挺凉的。”
前台看了看云开沾了泥水的裤子,相信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快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吧,这里天气至少比市区要低个三四度,而且山风很寒冷,你这在外面睡了一晚上要注意一点,不要感冒了。”
“要是感冒了,这里的卫生院……”
前台停了下来。
云开:“卫生院怎么了?”
前台言语中带这些嫌弃:“这里的卫生院就像个摆设,根本没什么用的,你要是感冒了去这里的卫生院那一两个礼拜都好不了。我之前过敏,去那里看,一个多月都没好。”
云开:“没有医院吗?或者赤脚医生?”
前台摇了摇头:“土医生是有,但我觉得也不靠谱,能不感冒最好还是不要感冒吧,对了,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云开的眼眸闪了闪:“我休了年假,最近压力有点大,准备在这里呆久一点放松一下心情。”
前台欲言又止:“过两天就是树女夜了,你记得到时候一定不能出门。”
云开点了点头,进电梯的时候遇见了一行人。
都是男人,黑压压的一片的站在电梯里让人望而生畏。
莫远也在其中。
云开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很快转移了视线。
一行六人,以莫远和穿暗蓝色衬衫的男人为中心,其他人半围拢,云开听到他们喊他尚村长。
他就是尚文轩?
云开看了他一眼,却被他发现了。
云开皱了皱眉头,这个人还挺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