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不过家亲的尸骸,只能一步一步踏着家亲,漠然赴往自己的归处。
游街么?
他不怕,他只悔,悔自己没能早点站出来,若是能……
他脚下踩着的,还会是往日里的白绿相间的青石板吧。
冀应蜷缩成了一团,这一路上,烂菜叶、蛋液、唾沫,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滴嗒”一声!
恶臭的菜叶里滴落了一滴水渍。
路旁有人高声呼喊:“他失禁了!”
那人及其身旁之人皆捧腹大笑,些许妇孺幼儿却不忍掩口作呕。
……
到底是怎么来到闽都的,驰杯无不想回忆了。
那些,是冀应的结局。
不是他驰杯无的。
“你脑子坏了?”驰杯无鄙夷,“君赫早就将冀楚单处置了。”
莫辞:“可冀楚单没死啊,不但没死,十年不到,竟然直接起兵造反了。”
“要说君赫和冀楚单之间没猫腻,我不信。”
驰杯无突然嗤笑,“你什么意思?”
瞧他神色不对,莫辞立刻闭了嘴,差点过火。
他心里清楚,驰杯无和冀楚单之间可没什么父子之情,可有些东西,不是他可以随意提及的。
要是真触到驰杯无的霉头,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驰杯无侧过身来,语气冷的吓人,“如果你试图靠唤起我八岁时的记忆,然后刨根出冀楚单的起兵之道,那还不如去问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不比问我来的直接管用?”
莫辞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辅爷别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驰杯无懒得去听,正欲起身离去。
“等等。”
莫辞立刻站起身来挡在门前,“我真不是故意寻你不开心,这些话不是我想说的。”
驰杯无顿下脚步,“说话别喘气,一口气说完。”
“是鹰潭。”莫辞无奈叹了一口气,“鹰尔他爹问我的。”
驰杯无眼角一跳,他到底是摊上了什么事儿?
真他娘的命里和鹰字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