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七月最热的时候,这肉再不处理,不出一天就会坏掉。
陶十七感叹:“这要是冬天就好了,还可以风干做成腊肉,现在这季节,温度高又潮湿,肉还没风干,怕都臭了。”
陈淮安听了却眼睛一亮:“那就做熏肉!”
据他所知,这里的人做腊肉,只是挂晒起来,等待自然风干,什么都不做。
现在温度确实高,也不适合做传统腊肉,既然不能自然风干,那他就给它烤干!
熏肉需要用到大量的木柴、还要一些松枝、橘皮添加风味。
他把想法一跟陶十七说,陶十七立刻赞同,不由分说的带着柴刀就往后山去。
陈淮安失笑,但也没闲着,他把原先自己旧房子拆剩下的泥砖搬到院子里,搭了一个圆形小炉。
他在小炉一侧留了一个进柴口,顶上敞开,只有一人高的高度。
这炉子虽然不大,但陈淮安做完一切已经满头大汗,脸上氤氲着不正常的红晕,七月的天气,还没点火,他却咳嗽起来。
陶十七背着一捆柴回来,他才强迫自己停下来。
这肉虽然被烤干后,放在阴凉环境下能多放两天,但也仅限于此,毕竟这天气实在太热,又没有任何制冷工具。
陈淮安来不及休息,搭完炉子,又回屋把冷水里储存的猪肉捞出来,准备生火腌肉。
他先把盐炒热再放入八角、桂皮一些香料,把肉放进去裹拌均匀,如此往复。
陶十七这边还在继续上山背柴。
两人忙的连午饭都来不及吃,他们得在今天之前把这批肉做出来,明天还要全部卖完。
其实陈淮安心里是觉得有点可惜的,如果这是冬季,他不仅可以做腊肉,还可以做香肠!
特别是有他的辣椒加持下。
不过这到是提醒他了,等到腊月里,下一批辣椒成熟,又多了一条赚钱的门路。
他把所有腌好的肉捞出来放进干净木盆,切好的肉,被草绳系着,他拿出去挂在泥炉顶上。
这炉子顶上搭着几根手臂粗的木头,上面是陶十七帮他钉的木楔。
他把肉挂好后,又在上面洒了一层水,免得烘烤过程中木料断裂。
这烘烤还不能用明火,而是要用热烟慢熏。
这是一个慢活儿,等柴火拾够了,陶十七和陈淮安两人就轮流守着炉子。
日头很晒,炉子也热气熏人,陶十七给炉子添柴,陈淮安就拿着一把蒲扇,在旁边给他扇风。
橘皮和松柏的清香,带着烟熏的肉香从院子里飘荡出来。
几个小孩扒着篱笆好奇的朝他们这里看,路过的乡亲也忍不住停下来嗅探。
“陶哥儿,你俩这是干啥嘞?我在田里都闻到香味儿了!”路过的李婶儿隔着院门好奇的问道。
陶十七和陈淮安忙了一天,脸上热出一层汗,陶十七脸上因为添柴后去擦汗,还沾上一层灰渍。
但两人眼睛很明亮,带着对成果的期待。
陈淮安笑着开口:“天气太热,这肉存不住,这不想着用烟熏烤一下,能多放两天,好让我们把这肉卖出去,把地里的损失补回来一些。”
李婶儿这才知道原来两人这大阵仗是在搞熏肉,怪不得闻着一股肉香呢。
那野猪的事儿她知道,虽说这陶哥儿两口子分了好大一扇猪肉,但是那田也毁的差不多了,所以她一点也不羡慕。
林寡妇刚好从屋里出来,听见他们的对话,她酸溜溜的说道;“哎呦!这弄的乌烟瘴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走水了呢!这么多好肉,被你们这一弄,真是糟践了,还不如给大伙儿分了,来得实在!这样大家还能记你一份情。”
陶十七眉头微蹙,这老婆子真是讨打,不仅诅咒他家着火,还暗示他们会失败,说着他挽着袖子就要去跟她理论,却被陈淮安抢先一步。
“不劳您费心,就算糟践了,也没你的份儿!”陈淮安说的直白,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陶十七在一旁笑。
连李婶儿也不喜欢林寡妇的尖酸刻薄:“人家的肉凭啥给你分!那镇上的乞丐要个吃食,还要跪下叫两声大爷呢,咋的,你要给人家小两口磕一个?”
“你!”林寡妇自己心思被看穿,但又拿他们没办法,她气的呸了一声:“老娘才不稀罕!呸!撑死你们!”
转头回屋把门摔上,门框摔得震天响。
“李婶儿,你嘴皮子真利索!”看林寡妇吃瘪,陶十七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