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寅气结,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真是有病!”
他的话刚骂完,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纪斌的视频电话。
穆南停靠坐在床上,将裴时寅小心地拥在怀中,用被子裹住他的身体,随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纪斌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当他看到穆南停和裴时寅两个人都赤裸着上身时,明显愣了一下,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穆南停见纪斌的目光在屏幕上乱瞟,赶紧扯了扯被子,把裴时寅裹得更紧了,一直将人裹到了脖子,只露出一颗脑袋。
他没好气地喝道:“看什么看!说话!”
纪斌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我到王德顺这边来了。”
穆南停:“把摄像头调到他的脸。”
纪斌闻声照做,屏幕里很快出现了王德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穆南停看向怀里的裴时寅,眼神示意他,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在电话里问了。
接下来,便是裴时寅对着视频,把自己心中积压已久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地问了出来,王德顺也都一一如实交代。
王德顺的说辞,果然如姜媛之前告诉裴时寅的大致相同,甚至还多出了很多细节。
不过这些,对于裴时寅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挂了视频电话,穆南停轻轻抚摸着裴时寅的头发,又柔声安抚道:“我不是不让你见王德顺,只是他在北城要比在苏城安全得多。关着他的地方很隐秘,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北城离苏城路途遥远,你现在还在上学,周末两天来回跑的话,时间上太赶了,也休息不好。你要是还想见他本人,等你一放假,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裴时寅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不用了。就算去了,他也还是一样的说辞,没有意义。”
穆南停见裴时寅兴致不高,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故意让他这样说的吧?”
裴时寅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有。”
被穆南停这样折腾了两回,裴时寅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疼得厉害,浓浓的困意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我困了。”
说着,他便直接闭上了眸子,准备睡觉。
反正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两人早已肌肤相亲,在哪里睡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他也就没再坚持要回自己的房间。
穆南停本还想让他先吃点东西再睡,可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饭菜,早已没了热气,想必早就凉透了,也只好作罢。
他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将裴时寅紧紧地拥在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