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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陛下心里有我(第1页)

科道言官展现了自己的灵活性,绝大多数的科道言官,都不是骨鲠正臣,他们会权衡利弊,会思考得失,会犹豫不决,而不是像沈鲤那样,连上四封奏疏反对。

科臣第一次展现灵活性是明明是事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雪后初霁,山道上的冰碴子在日头下闪着微光。信火学院的晨钟尚未敲响,那口由阿禾骨灰塑成的铜铃却已先一步轻颤,十三秒一响,不疾不徐,仿佛在回应天地间某种隐秘的节律。

守院老仆蹲在檐下扫雪,竹帚划过青石板,发出沙沙声响。他年近八旬,背已佝偻,可眼神依旧清亮。每逢此时,他总要抬头看一眼高悬的铃,再望向山门外蜿蜒的小路??他知道,总会有人来。

果然,不到巳时,一名少年踉跄而至。他衣衫单薄,脚上缠着破布条,脸上冻得通红,怀里却紧紧护着一本用油纸包好的册子。他在门前跪下,额头触地,声音颤抖:“我……我是从岭南来的。老师说,若想真正明白‘为什么’,就得到信火来。”

老仆没说话,只递上一碗热姜汤。

少年捧碗的手直抖,一口气喝完,才缓过神来。他解开油纸,露出一本残破的《问政录》抄本,边角焦黑,似曾遭火焚。“这是我爹藏在灶台夹层里的。”他说,“官府查到了,把他抓走了。临走前他塞给我这本书,说:‘去信火,替我问问,百姓错在哪里?’”

老仆接过书,指尖抚过烧焦的页缘,良久,点头:“进来吧。”

这已是今年第七个为“问”而来的人。

午后,京城驿马飞驰而至,送来一封密函。老仆拆开,是黄穗亲笔:

>“朝廷拟议修订《大明律》,欲将‘非议朝政’列为重罪,虽不言禁言,实则收束舆论。各地讲学会已有被查封之兆。我已联合百余名士联名上书,然阻力重重。请鸣铃示警。”

老仆放下信纸,缓缓起身,取下墙角铜杵,登阶而上。他站在铃下,闭目片刻,然后轻轻一击。

铛??

声起,穿林渡谷,惊起群鸟。

这一响,并非寻常报时,而是信火百年来仅启用三次的“鸣心令”。它不传诏、不调兵,却比任何号令都更令人胆寒??因它意味着思想之危已迫在眉睫。

当夜,四十九盏孔明灯自信火山顶升起,每盏灯底系一纸条,写着不同省份的地名。灯升空后随风散去,如星火坠野,悄然落入千家万户的窗棂。

三日后,江南某小镇茶馆内,说书人正讲到陈武昭兵变一事,忽有差役闯入,厉声喝止。围观百姓尚未反应,角落里一位盲女忽站起,朗声道:“请问大人,禁止讲述历史,是不是等于否认它发生过?”众人哗然。差役语塞,悻悻而去。

同日,福建泉州港,一群渔民自发组织“纸鹤会”,每日黄昏放飞一只写满疑问的纸鹤。他们在码头立碑,刻着:“我们不怕风浪,只怕沉默。”

而在北方边境,原属陈武昭旧部的一支戍卒,在操练间隙围坐读《缄口录》。校尉发现后欲加惩处,却被副将拦住:“将军生前说过,刀可以封喉,但封不住人心。”

消息如潮水般回流至信火。

清明将近,书院迎来一年一度的“诵问礼”。数百师生齐聚铃下,依次上前,从竹篮中抽取一只纸鹤,展开诵读其上所书之问,再投入焚化台。火焰跳跃,灰烬盘旋上升,宛如灵魂低语。

轮到那岭南少年时,他抽出的纸鹤上写着稚嫩字迹:

>“如果皇帝错了,谁来纠正他?”

全场寂静。

少年声音发颤,却一字一顿念完。火舌卷走纸片的瞬间,铜铃忽然连响三声??从未有过之事。

老仆仰头望着铃,喃喃:“它也动容了。”

当晚,他独自登上山顶,在阿禾墓碑前点起一盏油灯。碑无名讳,仅刻一行小字:

>“她教会我们如何提问。”

风冷如刀,他却久久未归。

次日清晨,山下传来喧嚣。一支禁军骑兵列阵于山门外,旌旗猎猎,甲胄森然。为首的正是新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周文渊??李崇安的继任者,素以铁腕著称,曾亲手杖毙三名谏官。

老仆迎出门外,手持扫帚,不动如山。

周文渊翻身下马,抱拳行礼,竟未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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