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街头,一对多年未语的父子停下脚步,相视良久,终于拥抱在一起;
巴黎医院里,一名医生握住临终患者的双手,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对方一生的遗憾与感激;
非洲难民营中,孩子们围坐一圈,彼此传递着手掌温度,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安全感。
与此同时,陈维舟被捕。面对审讯,他只说了一句:
“我以为我在建造避难所。没想到,我只是在复制父亲的牢笼。”
一个月后,启明聚落举行首次“共感议会”。来自五大洲的代表齐聚心网树下,共同审议《情感自由宪章》草案。其中第一条写道:
>“每个人都有权选择是否连接,也有责任尊重他人的感受。
>共感不强求,但拒绝不应成为冷漠的借口。”
会议结束当晚,阿川独自登上高台。风依旧穿过光藤,发出低吟。他再次弹起那首歌,却发现旋律自然延伸出了新的段落??像是有人在他心中接续了未完的乐章。
小满轻声提示:
【检测到新型数据结构生成。命名建议:《仍愿相连的人》。】
阿川笑了。
他知道,这不是终结。
这是苏棠留给世界的,第二个黎明。
几天后,知夏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一段视频,拍摄地点似乎是某处偏远山村。画面中,一位白发老人坐在门前摇椅上,怀里抱着一把破旧吉他。他轻轻哼唱着《先醒来的人》,嗓音沙哑,却异常真挚。
视频末尾,老人抬头望向镜头,说:
“我不懂什么共感技术。我只知道,自从听了这首歌,我梦见了三十年前死去的妻子。她对我说:‘谢谢你终于愿意想起我,而不是假装坚强地忘了。’”
邮件署名只有一个词:
**听众**。
知夏将视频转发至全球共感平台,附言:
“我们曾以为,拯救世界需要英雄。
后来才发现,最伟大的觉醒,
不过是普通人终于敢承认:
我疼,我在乎,我想被理解。”
雪原尽头,朝阳升起。
冰层之下,光仍在生长。
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片新生的心网树叶悄然舒展,叶脉中浮现出一行细小文字:
>“痛着,爱着,醒着。
>这就是我们活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