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恳切:“但是,何先生,我们滙丰作为深耕香江百年、最了解本地巨擘需求的金融机构,总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案。例如,我们可以设计一种特殊的股权架构,確保您个人或何氏家族的核心控制权绝对稳固,同时又能享受到资本市场的巨额融资便利和品牌溢价,让您的財富提升一个数量级……”
“抱歉,打断一下。”对於这位新任大班,何言超並有报以对沈弼那样的敌意。上次沈弼来电时,他压根没解释原因。
“你猜错了方向。我不让何氏药业上市,並非仅仅因为担心控制权旁落或被掣肘——虽然那確实是原因之一,但並非主因。”
电话那头的温斯特显然愣了一下,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哦?那何先生的主要考量是……?”
“根本原因在於,”何言超手里转著笔,“何氏药业,目前根本不需要通过上市来集资。”
“不需要?”温斯特的声音透出一丝淡淡的质疑,“何先生,医药研发是眾所周知的吞金兽,青蒿素的后续开发、一代心臟支架的临床试验、二代的药物涂层研究……每一项都需要天文数字般的持续投入。即使以何氏目前的现金流,要支撑如此宏大的蓝图,恐怕也……”
何言超再次打断,“我们的现金流很健康。而且,我从未听说过哪家药业巨头是靠卖股份来支持研发的。真正买单的,前期是风投,后来就是买高价药的患者们。一家公司上市,真正获利的是谁,相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温斯特的声音终於失去了从容、淡定。他当然清楚谁才是上市的获利者——创始人、早期投资人、ipo代理……
卖股份支撑研发?不存在的!创始人、投资人出售股份,其目的只可能是套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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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特是传统的精英,他的財富观念也是传统的。在他看来,何言超的行为近乎偏执,放著唾手可得的巨额財富不取,执著於完全掌控企业的选择透著“小家子气”。
“温斯特先生,你说上市能让何家的財富提升一个数量级?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诉你——提升不了,具体的就不便多说了。”
提升不了?!温斯特当然知道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何言超手中掌握的財富,与市场对何氏药业的估值相当!
这没道理,市场对何氏药业的估值是极高的!
话聊到这里,已经没继续下去的必要,客套完最后两句,何言超放下了电话,指尖的笔停止了转动。
温斯特这位新任滙丰大班,比前任更懂得迂迴,也更懂得奉承。他的“由衷祝贺”和“全人类贡献”听起来真诚,但核心目的依旧是诱使何氏药业上市。
温斯特缓缓放下话筒,脸色阴晴不定。何言超那句“提升不了”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甚至是违背了数学常识!
这种不可控性,让掌控欲极强的温斯特感到强烈的不安。他必须更清楚地了解这个对手,了解他庞大现金流的源头。
念头一起,温斯特立马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號码。
这个號码连接的不是滙丰的某个部门,而是和记黄埔大班韦理的私人专线——两人早就认识。正是温斯特安排的人,巧妙地拿到了沈弼违规操作的关键证据。
一个为上位,一个为保位及利益,选择联手,最终成功让沈弼黯然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