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出奇地安静。
这里没有拥挤的人群,只有十几个倖存者爬在石墙上,有的蹲坐著哭,有的望著远处的火光发呆。
河水在脚下翻涌,浪头时不时拍上石墙,溅起的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脚,却没人敢动。
岸边的船只早就被浪头捲走,只剩下光禿禿的石墙,像条悬在水面上的窄桥。
“看见我的位置了吗?”
黑屿川对著手机喊。
“看见了,就在那儿別动!”
刘长剑的声音带著兴奋。
“我这就降低高度!”
轰鸣声从头顶传来,银鷲-9號缓缓下降,巨大的阴影投在河面上。
墙头上的十几个人瞬间爆发出欢呼,有人激动地挥舞著手臂。
“是救援机!我们有救了!”
有几个人立刻激动地往前挤,想抢占最前面的位置,石墙上顿时响起推搡声。
“让我先上!”
一个中年男人嘶吼著,试图推开前面的人。
“凭什么你先上?我离得更近!”
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不甘示弱,手肘狠狠撞向对方的腰。
“都別动!”黑屿川低喝一声。
“墙窄,掉下去就没命了!”
可没人听他的。
一个穿夹克的女人猛地推了前面的老太太一把,老太太踉蹌著差点摔下去,幸亏旁边的男人扶了一把。
“让开!我先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都给我排好队!”
黑屿川面色沉了沉。
“谁再挤,一个都別想上!”
人群瞬间安静了几秒,隨即被一个尖利的女声打破。
“你以为你谁啊?凭什么管我们?”
说话的就是那个穿黑色夹克的女人,她的头髮被风吹得凌乱,浓妆也水冲。
“凭这架飞机是我的。”
“这飞机是你家的?有钱了不起啊?见死不救算什么男人!”
黑屿川冷冷地看著她。
“没说不让你上,但必须听指挥,按顺序来。”
说完不再理她,转头看向缓缓降落的银鷲-9號。
运输机转过来,后舱门的金属门,缓缓打开,带著防滑纹的阶梯“哐当”一声落在他面前的石墙上。
副机长小张站在舱门口,穿著笔挺的制服,脸上带著职业化的冷静。
他看见黑屿川,立刻敬了个礼:“利亚姆先生,来晚了很抱歉。”
“先把这孩子带进去疗伤。”
黑屿川將怀里的女孩抱给小张,女孩怯生生地抓住小张的衣角,却回头对黑屿川说了句:“谢谢哥哥。”
小张赶紧將女孩抱进机舱,黑屿川转身打开了机身侧面的武器匣。
金属匣“咔噠”弹开,里面的手枪和唐刀泛著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