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接过话。
“老婆子,你就別操心了,小柏自己有分寸。”
秦砚之显然对他这个儿子很放心。
“妈,柏哥可是你看著长大的,他的能力你还不放心吗?”
“我就是有点想他了。”
“好了,好了,今天有外孙在,开心点,今天结束我亲自让他回来一趟。”
黑屿川看著外公给外婆夹菜,安慰著对方。
心中那夺去生命后的沉重,被这温馨的一幕冲淡了。
葡萄藤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月光透过叶缝洒下来,在菜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黑屿川看著眼前的一切,外公的畅怀,外婆的嘮叨,小姨的体贴,姨父的鬆弛,芽芽的馋样,袁师傅的豪爽……
忽然觉得心里很满。
这也许就是他提前適应战爭与末世的意义之一。
单单就为了不让生存变得面目全非,守护心中重视之人。
至少要让他们,不去体会那夺走生命的沉重。
未来有一天,他们遇到了非要你死我亡的时刻,那时自己也可以代替他们,接下那份沉重。
即使自己会身化修罗。
这葡萄架下的宴席,这带著酒香的笑声,是穿越了十一年依旧温暖的亲情。
“对了,孩子。”
秦砚之將手伸进了怀里。
“你妈以前的房间,我一直给你留著,钥匙在这儿。”
他从怀里摸出个铜钥匙,上面掛著个小小的玉坠,是母亲的生肖。
黑屿川接过钥匙,玉坠冰凉,贴在掌心。
“今天就睡那吧。”
秦砚之拍了拍他的手。
“里面的东西,都没动过。”
“好,外公,我明天想去看一下母亲。”
几人手中的杯子皆是一顿。
“好,外婆也陪你去。”
“我们也去。。。。。。”
宴席散时,夜已经深了。
袁师傅像在乌城那样解了黑屿川的酒气,又伸出手。
“来徒儿,给为师扎俩针,看看你手有没有生疏。”
“我也来看看。。。。。。看看,我外孙跟你学的咋样了。”
秦砚之的脸有些红,他喝的已经比平时多了几分,还是袁师傅让他停下的。
黑屿川看著外公期待的眼神,从怀中拿出了银针。
这几天,都是扎自己,皮肉的感觉早就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