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道这么说了,黎风也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
“居士是为了最近朝堂之事来的吧?”
“是也不是,不过推官可知,功劳为蔡元长所有,他声望日盛,將要有何作为么?”
“自然是要敛財,为朝廷用度。至於他做別的事情,我虽然知晓,但也不好泄露。”
“无非是如元祐更化,尽废新法之事一般,翻过来就能见识到了。”
黎风也清楚这些事情,这下子看起来,这大宋的政治斗爭,是躲不过去了。
毕竟他还有朝廷出身,不过这边,总是要打个报告的。
赵佶当初给他的同进士出身,现在他也是有些同年的,比如说黄毛王甫。。。。。。现在他还没改名,以后倒是个大奸臣。
“六贼”里面,这位的祸害程度,一点也不比太师差。
但这些人,他几乎也没见过,这段时间分行给在开封府授官的新进士开工资卡的时候,他人都在统计开封府的夏收,还有就是青苗钱的进项。
总之,贷款损失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粮食的收成又弥补了损失,折算成制钱还增加了朝廷的收入,也有大量的资金能够注入到银行当中。
而银行利用这些钱在现代的投资盈利,回来还能够反哺两边,好处那是很多的。
但蔡京这回利用青苗钱,那是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政治声望。
虽然朝堂上不少人都知道,是黎风在后面作为开封府的推官,至少把开封府和滑州的事情给做出来了,其余的各州县,那是当地官员很想进步,才有了夏收大熟,常平仓都装不下,各处转运使也请求增派人手,但大功都在蔡京手里。。。。。。
可黎风不想站队,他只想著把银行的业务推行下去,要是自己將来能够做到分行的行长,按照宋朝的这个体制,他又带著出身,未必就不能在哪个大州做个通判。
银行职员,管著钱袋子,当通判也没啥问题。
这前途也是不小的,別的同事可没有他这个同进士出身,而且还经常能够见到赵官家的便利。
政治上出了问题,元祐党籍碑这事儿,破坏力也是很大的。
到时候蔡京一出手,那是把他所有的政敌都给框在了里面,睚眥必报说的大概就是这位宰相。
要到了有颗大彗星路过地球,天人感应之下,赵佶觉得这是不祥之兆,於是罢相蔡京,改用赵挺之和张商英,但后面又復用蔡京,麻烦事也是一直不断。
这样下来,事情还是不妙的。
黎风想来想去,陈师道素来找自己都是出去吃酒或者游园,都是雅事,从来没有因为正事来找自己。
他这般人物都出马了,这事情肯定很严重。
但黎风还是不愿意站队,他只是表示,有事情的话,自己在蔡京面前,总是能说上话,难免要做些什么。
更何况,银行职员有什么行动,也要看银行高层的指示。
陈师道也明白这个,他也不强求。
“推官只管做事,若是將来有些事情,我还会再来。”
至於他那个连襟赵挺之,也没有给自家的亲家翁李格非说情,但他和蔡京之间,观念还是不同的。
这也是个可以利用的空间,眼看著崇寧元年已经进入了下半年,更刺激的活都还在后面。
这样下来,黎风也不得不考虑,他在党人碑事件当中,採取怎样的立场,反正他又不会上那个碑。
要是蔡卞回来,或者別人能够介入,也许还有些办法。
但这也只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