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古代人的礼节,黎风算是熟悉了一些,他第一次作揖的时候,就切换的非常丝滑。
只是从总行来的领导,到底应该怎么评价呢?
就是出人意料的好说话,甚至可能比起来黎风遇到的两位省行的行长,都要好说话。
倒是一些下面的小领导,整天就喜欢搞那些颐指气使的事情,动不动就急眼。
“小黎啊,我倒是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古代人都有字的。你看啊。。。。。。”
作为工会主席,董事会理事,他也没什么架子,还顺手在手机上划出来了,刚刚在百度上看过的词条。
“蔡京字元长,吕惠卿呢,字吉甫,我们要是过去,和他们交往的时候,是不是。。。。。。”
“还好钱董您姓钱,要是姓张,怕是孙权都要从南京的坟头里站起来跑了。”
这个冷笑话,钱辽这当领导的,听了就放声大笑。
“小黎,那你说怎么办?”
“古人有古人事,今人有今人事,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我在那边见了蔡京,虽说咱们的歷史书和小说里,他是那个样子,但见面的时候,对我是一口一个『小子,现在他官职又小了,我见他只称『蔡公,那不是也过来了?到了江寧府的时候,见到蔡京之弟蔡卞,叫蔡学士倒是没错。只不过这童贯,您到那边可不要叫他公公,那是要闹出来外交事故的。”
钱董听了,脑袋上倒是起了一堆问號。
这北宋末年,能干活的怎么全是奸臣?
但是黎风接下来还继续说:“您要像是陆行那样,自家的族谱里能找到陆游的祖父陆佃,还能联个宗认个亲什么的,宋朝人大体上都吃这一套。”
“那可好,我认亲戚的话,在我家的族谱上还写著吴越国的钱王呢,只是开枝散叶的太多,到我这里,都不知道要连到哪里去了。”
“这倒也好说,您只管提到这事儿就行,又不像是黎姓,虽然发源於北方,但是最后都迁徙到南方去了。我说我是北方人,他们却总拿我当广西人。”
“谁让你是白净面皮,说话也没有东北口音。。。。。。”
其实还有点潜台词,就是没给你直接算到越南,这就不错了。
这样玩笑话,大概是熟人才能够开的。
而且越南確实姓黎的不少。。。。。。
等到打扮好了以后,黎风才让钱董往镜子前面一站。
“也就是咱们这边,都颳了鬍子,要不然您看起来,就是个赋閒在家的员外。”
確实,这个气质就和一些人不太一样,穿戴都弄好了以后,也该到对面去了。
对面此时是1101年2月14日,正月十五。
不过钱董倒也细心,他看到了蔡京的生日,虽然是换算过来的西历,但也总是对上了。
“要不要给『太师贺寿啊?”
“我看不必,又不是按农历算的,但要是熟络了以后,按照那边的规矩来办,倒也不迟。”
“但是小黎啊,有件事你注意到没?”
“钱董您说,我去那边的时候多,但难免有疏忽的事情。”
“那就是按照蔡京的生日来说,智取生辰纲就不成立,我想施耐庵成书的时候,也没有给『太师测过八字。”
“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黎风虽然是死心眼,但是也有些地方,心思是活泛的。
要在行里伺候领导,也不能全都是实诚君子,总是要有些小聪明的。这事儿虽然他知道,但是也要装作恍然大悟。
“钱董,只是咱们到对面去以后,有些现在用不上的称呼,或者以前的官职,也不能讲的。像是蔡京以后是太师,现在也不能这么称呼,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吕惠卿又是以前给王安石当过副手,您也只能称他现在的官职。而且吕惠卿素来和新党眾人不睦,这点。。。。。。”
“我来之前,还有几位研究歷史的大教授给我强调过,你和他们日常打交道,细心点总是没错。我记得你父亲也是秘书出身?”
“是啊。”
“难怪,虽然都是死心眼,但是这细节拿捏的恰到好处。”
顺手,钱辽还拍了拍黎风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