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阑阑僵硬地转过头去,确定毓漾不在,才道:“你找个地方吧。”
再怎么说,她可是沈宴的青梅竹马,他怎么可能真的那么绝情?
哪怕是跟上次说的一样,不肯放弃毓漾,只要不彻底与她断绝关系,她就一定能找到机会再次拿到他手里的资源。
毓阑阑已经彻底接受了不可能再完全控制住毓漾的事实,准备长期与毓漾对抗。
她们绝无可能再和解了。
毓漾所有的东西,爱毓漾的人、名气、资源……她有能力抢过来一次,就能抢第二次。
她跟着沈宴下了楼:“你要聊什么?”
“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吧。”
沈宴从来都挂在嘴角那抹礼貌疏离的淡笑,竟然消失了。
只不过是半个月没见过面,他的变化就有这么大吗。
毓阑阑并不迟钝,相反,她非常敏锐。
察觉到沈宴这些细微的变化,她的心已经凉了下去。
沈宴要跟她说的话,很可能不是她预想中的了。
沈宴离开医院,找了处僻静的地方,正要开口,毓阑阑问:“你不抽烟吗?”
他摇摇头。
他烟瘾本就不重,想起毓漾不喜欢烟味,早也戒了。
别说是他,昨天在警局他仔细观察过宁洛,必定也许久没抽过烟了。
像宁洛这种经常抽烟的人,衣服总会有洗不去的烟草气息,可宁洛身上只有洗衣粉淡淡的清爽味道。
宁洛换了香味,无非是投毓漾所好。
他也该多去了解毓漾如今对怎么样的男人有好感,不能再被宁洛抢在前面。
思及毓漾,他微微走神。
“这半个多月我给你发消息你都忘记回了,是不是很忙?”
“不重要。”沈宴摇头,打断了毓阑阑这种拉家常式的试探,“今天找你,是要把话说清楚。”
毓阑阑一愣:“说清楚什么?”
“我爱的人是毓漾,不会再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今后你继续跟她作对,我对你不会手软。”
毓阑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那我呢,你对我的感情又是什么?一相信我诬陷了毓漾,我们的感情就要不复存在了?”
“我不否认曾经爱过你。”沈宴的神情分毫未变,好像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席正装,温文尔雅,“因为我从不会否认自己的错误。”
“错误?”毓阑阑大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你以为你对毓漾的是爱吗?只不过是觉得她变得聪明漂亮,又跟我相像,你觉得自己误会她这么多年,愧对她而已。”
“我不会对不爱的人产生愧疚。”
毓阑阑心中的弦忽地断了。沈宴这副看似疏离克制,实在毫不在意的模样,她在沈宴对毓漾时看过太多。
她无比欣赏沈宴对不爱的毓漾,和对她的细致温情。这样的对比令她太过畅快。
可如今,情形调转,她成了曾经的“毓漾”。
毓阑阑再也克制不住,抄起手机砸向沈宴:“你喜欢我的时候对她弃如敝履,现在又回头说爱她,你以为她会相信?沈宴,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对任何人产生爱情,也活该你想要的都得不到!”
生气、疑惑、失望……什么都行,不要再摆出这副对任何人都没差别的假面孔!
可她注定失望了。
沈宴黑发遮了大半眉眼,唇角被砸伤的血迹竟显出几分邪性:“你也这样打过毓漾吗?”
到这种时候,他在乎的还是毓漾。
沈宴这种冷血自私的人,真的爱毓漾到这种地步吗?
“我不对女生对手。但你最好祈祷不要再被我发现你害过毓漾的证据。”他站起身擦掉血迹,影子将毓阑阑完全笼罩,“爱不爱她,跟你有没有陷害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