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君你是武将啊!武将不都是更注重武艺,不怎么看书的嘛。”她尽量说得委婉些。
祁景衍傲娇地扬起了下巴:“军营中确实大部分人都不看书,但我自幼便被教导要从书中学习总结前人的智慧和经验,只有二者兼备,才能在遇到险境时做出最佳的抉择。”
楚禾颂眼睛发亮,一个念头不由浮上心头:“夫君既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又饱读兵书,何不自己写一本兵书?依我看,大多数的兵书都不易理解,夫君可以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再结合实例,写一本好入门的兵书,让军中大部分的将士都能阅读。”
祁景衍闻言,陷入了沉默,这个提议他从未想过。细细琢磨却觉得也行得通,军中大多都是些只会用蛮力的大老粗,若是真有这么一本简洁明了的兵书,军中的整体素养定能提升一大截。
“你这想法倒有几分意思,容我考虑一下。”
“夫君若是决定了,我可以替你执笔,你只需口述,我来记录、整理。”楚禾颂越说越觉得可行,脑海里已经快速勾勒出了蓝图。
“你不是忙着赚钱,还有空闲替我执笔?”祁景衍好笑地看着她,眉眼柔和,她总是有那么多那么新奇的想法。
楚禾颂笑得像是小狐狸,一脸得逞:“自然是不是白干的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夫君你要付我相应的报酬。”
祁景衍心头升起的那一点感动顿时荡然无存,他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果然还是难改财迷本色。”
“嘻嘻。”楚禾颂就当他在夸自己,重新窝回她的贵妃榻。
两人一个看兵书,一个看话本子,屋内只剩下翻书的声音,气氛倒也融洽安宁,不知不觉一日就过去了。
黄昏时分,楚禾颂哼着歌,从小厨房端着晚膳回小院,刚走到院门前,她脚步猛地顿住,一阵凉意窜上后背。
临走前,她特意在两扇门的缝隙间夹了一朵小白花,若是有人开了门,小白花便会掉落。
而此刻,那小白花赫然掉落在门下的尘埃里!
院子里有人进去了!
她明明已经吩咐府内所有人不得入内,今日白天也无人打扰,那么定是外面的人进去了。
不好!难道是祁景衍的仇家找上门了!
她赶紧推开院门,几乎是飞奔进了屋子。
屋内仍是只有祁景衍一人,像她离开时那般看着书。她飞快地扫过四周,确定屋内并无第二人,悬着的心才稍稍回落。
她立刻把房门都关紧,落下了沉重的门栓,强作镇定地把晚膳放在了桌子上。
背靠着桌子,她才惊魂未定地喘气,脸色煞白。
“发生什么事情了?”祁景衍的目光从书上移开,落在她惊恐的脸上,担忧地问。
楚禾颂连忙走到床边,声音发抖:“夫君你没事吧?方才你有听到院子里有什么动静吗?”
“并未,院子里没有人。”祁景衍摇头,他虽然受伤,却一直保持着警惕,听觉远超常人。
听他这么说,楚禾颂紧绷的神情才放松了些,她坐在床边喘气:“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走时在门缝里夹了一朵小白花,方才回来,见小白花已经掉落,还以为是有人进来了。”
祁景衍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气,带着安抚的意味:“别怕,有我在。即便真的有人进来了,也伤不到你。”
坐在他身边,楚禾颂慢慢平复了呼吸,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驱散了她心头的恐惧:“有夫君在身份我不怕。”
见她脸色好转,祁景衍转移她的注意力:“先用膳吧,没事的。”
“好,我去拿过来。”楚禾额起身,准备去桌边端晚膳。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祁景衍猛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祁景衍眉头紧锁,面色沉得能滴水,目光锐利地看向紧闭着的窗户,语气冰冷:“谁在外面,滚出来,少装神弄鬼。”
“哪,哪里有人。”楚禾颂吓得浑身一哆嗦,并没有听到其他动静。
祁景衍已忍痛从床上站起了身,把楚禾颂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自己身后,周身气势变得凌厉无比。
“砰”一声,窗户突然被打开,夜风裹挟着寒意灌入屋内,吹动了烛火摇曳起来:
“啊!”
楚禾颂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出声,整个人瑟缩在祁景衍身后,死死捂着眼睛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