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步朝二楼走去。
温晗则对这些没有多少察觉,他只听见了宛如热水沸腾的动静,以及柏泽岸仍旧沉稳的脚步。
好像在上楼梯?
温晗捏捏柏泽岸的臂膀,轻声询问。
柏泽岸也略微侧目,看向已经从血肉变成骨质的墙壁,触感坚硬而轻脆。
温晗抓住他捂着自己双眸的手,轻轻“嗯”了一声,问:“你怎么又变硬啦?”
柏泽岸:“”
“乖,不能这么说。”
“哦。”
黄。暴小猫没有察觉自己话语的歧义,他把玩着柏泽岸的手,见其上的肉色在手腕处便开始逐渐消散,等过度至掌心时,便变成了茶粉色的半透质地,再没有了皮肉的柔软。
温晗同他十指相扣,透过他的指尖看见了自己的。
眼见猫还打算咬上两口,柏泽岸连忙捏住了他的唇瓣,笑道:“咯牙,疼了你又要哭。”
温晗睁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一个字一个调子:“我——会——哭?柏泽岸你又污蔑我。”
“乖乖,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想法。”
“哦”
他当然有。
柏泽岸想,自己都记得。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回家时走的匆忙,所以拜托的荀危代为告知温晗。
可荀危是个酒鬼,红的啤的几杯下去,就忘记了自己的交代。
所以等他回来时,便看见了躲在被子里咬着衣袖哭泣的猫。
他听见温晗的一声哭,还未放下的手便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只迅速走上前,将温晗连着被子抱进怀里,又懊恼又心疼,拿纸巾擦着他不肯看自己的脸,抚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柏泽岸再扫过卧室,发现周围堆叠着自己的衣服,一层又一层,圈成了个半圆,将他包围其中。
等温晗转过头时,他看见了他红肿的眼眶、与满是红血丝的眼白。
他正准备开口,不料被温晗恶狠狠的打断:“我不喜欢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柏泽岸张了张嘴,向他保证,抬手又被毫不客气地拍开。
“柏泽岸,”他似乎哽咽的一瞬,分明眼泪还在簌簌淌落,却仍旧可以面无表情的放狠话:“你再走,我烧了你的玩偶,掰断你的手。”
八只一起。
他狼狈地擦去眼泪,正准备离开,下一秒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柏泽岸将他稳稳接住,抬手发现他额上全是冷汗,体温高的吓人
二人前进着,现在的温晗抱的那样紧,甚至可以越过柏泽岸的肩膀看见自己翘起来的脚尖。
视线继续挪动,他又看见了两侧莹白的墙壁,偶尔会有突出的一小截的脊骨,以及一片凸出的骨刺。
“乖,”柏泽岸说道,“别碰这些。”
闻言,温晗迅速收回手,在家长肩上擦了擦手。
柏泽岸:“嗯。”
“对了,”温晗忽地竖起一根手指,“荀危说他看见的那个‘神’,就是由这些东西组成的。”
他没再多说,但二者都明白其背后的意思。
想要消灭[血肉罗网],或许便需要击杀这个所谓的“神”。
温晗看向地面,发现地上也不再粘腻,便拍了拍柏泽岸的肩头。
那人意会,松了劲让温晗自己跳下去。
背后的温度瞬间落空,柏泽岸听见他蹦跶了两下,动作轻盈而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