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贯的习惯,钟溯没花几分钟就洗完澡,将换下来的衣服扔到脏衣篓,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走到客厅。
谌桓正赤裸着上身,躺在沙发上,皮肤蒸腾着一层热气。
谌桓瞧见他,懒洋洋地说了句:“愿赌服输,上来,给我按按肩膀。”
“就知道你这坏毛病。”钟溯按了按眉心,对谌桓的要求毫不意外。之前打台球输给谌桓的时候,他就提过这种要求。
自己当时不愿意,谌桓还老大不乐意,半是开玩笑半是恼火地反手锁住他的手腕,压在他身上好久,逼得他不得不松口答应下来。
钟溯一想起这个,就觉得肩膀隐约又疼起来了。他被谌桓那样搞过一次的时候浑身都疼,难受的是他。
他挠了挠脖子,说:“先说好,我只按十分钟,你不准再对我发飙。”
黑皮青年漫不经心:“溯儿,你认真点,我怎么会为难你。”
钟溯坐到谌桓的后腰上,谌桓小麦色的皮肤滚热,肌肉线条流畅,就像有着金红皮毛的狮子一样,躁动着野性。
就连钟溯这种对八卦无感的人,都知道谌桓很受女人欢迎,连最势利的酒场女不要钱都争着陪他,甚至愿意倒贴钱跟他出台。
不过谌桓对那种事极为冷淡,拒掉好几个直白的邀约后,就没多少女人再一头热撞上来了。
钟溯按到谌桓的肩膀处,发现有点僵硬,肌肉推不开,问:“怎么回事,刚才动手的时候你拉伤自己了吗?”
谌桓不以为然道:“前两天去帮社团做事时弄的。”
“是什么事?”
谌桓没回答,淡淡地睨了眼钟溯。
正巧,厨房里的水壶开了,汽鸣声打断了两人对话。
钟溯皱眉瞪了谌桓一眼:“你又忘记关火。”他按了下谌桓的肩膀,“坐着,我来。”
厨房里已经蒸腾起一团白雾雾的水汽,钟溯伸手关火的瞬间,几滴滚水溅到他手背上,他抿唇忍下那点刺痛。
他关了火,用热水冲泡了两个杯面端出客厅:“将就吃,厨房里就只有几盒泡面,没菜了,我也懒得出去买。”
谌桓没什么意见,平静地夹了一筷子面,吃了一口道:“水放多了。”
“嗯,下次少放点。”钟溯应了一声,默契地没有再继续社团的话题。
两人吃完面,钟溯又给谌桓捏了一下肩膀等消食,然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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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狠狠挨了顿收拾后,零号帮便彻底销声匿迹了,大半个月以来再没有任何消息,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
钟溯也并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眼下社团里最引人关注、也最多议论的,早不再是叔父辈遇袭的风波,而是文雄嫁女这件大喜事。
喜宴挑了一个好日子,在海鲜酒家举办,一连摆五十桌,声势浩大,整个社团的人都受邀参加,谌桓和钟溯自然也要出席。
为了得体地赴宴,钟溯特意从衣柜最底下找出那套只穿过一次的黑西装换上。
他对着镜子将头发尽数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没那么多不良气息,显得利落而俊朗。
只是到系领带这一步,钟溯就犯难了,他手指生疏地尝试了几种系法,却怎么都系不像样。
“溯儿,红包都备好了,你三千八我三千八,等下到场给大厅入口的阿添,他负责收礼金。”谌桓无声地走入了房间,提醒一句。
“嗯,你做主就是。”钟溯正忙着,头也没抬,突然他领带一紧,末端被人向后扯了过去。
“欸,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