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天天跟我重复也行——应该说,那样再好不过了。”
面对谌桓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钟溯气急反笑,锤了一下谌桓的肩膀:“我跟你说正经的,少岔开话题。”
“既然没事,就跟我拿水盆接水,再这样下去,屋里都要被雨水淹成水帘洞了。”
塑料膜只能挡住大部分水,但仍有一些雨水从边缘缝隙不断渗入。
钟溯将一个大塑料盆摆在漏水最严重的地方,连成线的水滴立刻在盆底敲出急促的节奏。
屋子的客厅好几处都漏水严重,潮湿得没法待人。他们只能退到卧室里,坐到床上,彼此挨靠在一起,听着滴答的雨水敲击声和狂风呼啸声过了一夜。
……
第二天一早,天空清澈如明镜,气温也凉爽了很多,就好像一场暴风雨把闷热又粘腻的空气都裹挟卷走了。
钟溯端着接了半夜雨水、沉甸甸的水盆走出门,看见院子一片狼藉,杂物东倒西歪,多出很多被台风刮过来的垃圾。
角落里那口青苔斑驳的水缸已经盛满水,浑浊的水面漂浮着几个塑料袋。
钟溯的太阳穴一抽抽地疼,他揉着发疼的额角:“真是乱七八糟。”
他把水盆里的水倒掉,再走到大缸前,打算先刷洗干净缸里的青苔,然后再对院子进行大清扫。
蓦地,一阵水花从水缸里溅出来,直接拍在他脸上。
“哈,什么东西?”钟溯抹掉脸上水渍,定睛一看,只见一尾灰扑扑的草鱼正在缸底游曳。
“谌桓,你快过来看,院子的水缸里莫名其妙多了条鱼,好像是台风刮来的。”
谌桓听见了喊声,走出来:“鱼从天上掉下来?什么玩意儿?”
当他看到那条优哉游哉地在缸底游的鱼也一时失语。
谌桓眉梢微扬,漫不经心地看向钟溯,说:“估计是被风从附近鱼塘卷了过来。我们要拿它怎么办,清蒸了它?”
钟溯:“你会杀鱼吗?”
谌桓:“不会。”
钟溯无语,他看了看那条还不知道自己的鱼生正在菜刀和蒸锅的跟前徘徊,仍旧悠闲地吐泡泡的鱼。
他说:“我也不会杀鱼。算了,也不缺一口吃的,就先留着它吧。”
两人都对这条鱼束手无策,最后给它取了个“憨仔”的名字,准备养起来。
“从鱼塘刮进这个水缸,鱼生也没什么飞跃,”谌桓轻笑一声,“真是够憨的。”
毕竟他们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等他们走了,这条鱼多半活不长。
钟溯拨了拨水,原本平静的水面荡漾起些许涟漪,那条叫“憨仔”小草鱼却毫无察觉,尾巴闲适地一摆,钻入了水光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