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演练了好几个台本,但又觉得都不合适,一个接一个推翻。
谌桓很快讲完电话,按下结束键,随手一抛,把大哥大扔进不远处敞开的行李箱。
然后,他看向钟溯,等待着钟溯说话。
钟溯不想单刀直入,提起其他话题:“我听你刚才打电话,又有人去场子捣乱?说起来……已经好久没见瘦猴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谌桓毫不关心:“没问,没死就算好。”
他望着钟溯,视线扫过他榛色的眼眸和腕上那粒细小的红痣,缓缓吐出一缕烟雾,把燃着的半截烟递到钟溯唇边,说:“抽一口。”
烟头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一点猩红,散发出来的热度仿佛凝成实质。
钟溯心头一紧,觉得眼前的黑皮青年陌生得过分。
为了缓解这种不适,他尽量平静地咬住香烟滤嘴,用力吸了一口:“咳咳!”
辛辣的烟雾顿时呛进气管里,呛得他胸口火烧一样。
谌桓低笑出声,眼尾弯成一条锋利的弧线,眼睛里漾着幽光,道:“怎么样,给你这么多时间,刚才在卫生间里想清楚了吗?溯儿。”
钟溯如鲠在喉,他张了张嘴,又抿紧,喉结滚动了一下,说:“我不确定那样……摸是不是对的,感觉并不正常。”
“不过,”他下意识地掐食指,“我确实觉得、还算舒服。”
他在心里给自己辩解:这只是因为在小屋里无趣的日子,欲望无处纾解、遭人寻仇的压力……所有这些压在一起,才把两个人逼成了这样。
这种行为不对劲,很越界。
……但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谌桓不客气地扫视钟溯,慢条斯理地吐尽最后一口烟,起身将烟蒂按进桌边的烟灰缸。
他就着这个姿势,手臂看似随意地一揽,恰好若有若无地将钟溯给搂进了怀里。像无意,又像极蓄谋已久的收网。
“原来你觉得舒服啊。”谌桓喟叹道:“溯儿,那我就把这句话当成你愿意我碰你了?”
钟溯只感觉被谌桓碰到的皮肤很痒,不是那种心跳加速、心动的痒,而是令人发毛的痒,是让他这个直男汗毛倒竖的过分暧昧。
钟溯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拨开谌桓搭上来的手,又补充一句:“只是在这里、就现在这情况——我能接受跟你互相帮忙而已。”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等离开这地方,我们都脑子清醒了……就不会再生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哈,那也不错。”
谌桓不置可否,咬住钟溯颈窝的一小片皮肤,用齿尖缠绵地碾磨,愉快道:“既然你想通了,那正好再来一次,刚才做的还不够尽兴。”
钟溯的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谌桓已经欺身上来,把他摁在床褥上。
钟溯连忙说:“等一下,我才刚洗过澡!”
谌桓微微笑:“做完后再洗一次也一样。”
本就炎热的盛夏夜晚,因为谌桓的执着,而变得更加黏热且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