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会来找她,很少说话,只静静地望着她,用冰凉的唇吻她的眼睛。
她不善打扮,被几个富二代围观嘲笑,他从此一年四季送来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高定礼服没断过。
她和毓阑阑一起签在他创建的娱乐公司,她怕配不上他,好几天躲着他。
沈宴找到她,指尖夹着她与顶尖剧组的合同,又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直到剧组杀青后,‘毓漾’失手推毓阑阑进河里。一切都变了。
沈宴在冬天只身跳下水抱起毓阑阑,看见站在水边的‘毓漾’,一向温和的眸子却是通红,布满了难以置信的失望和恨意。
那一瞬间‘毓漾’才明白,自己一年的陪伴不过是在粉饰太平,沈宴对她的好和温暖也只是她自以为是。
她和毓阑阑最像的就是这双眼睛,他送来的所有礼物都是毓阑阑同一个风格但是她看不上的,送她进剧组是因为电影需要一个和毓阑阑长相相似的人来作配。
‘毓漾’永远都是毓阑阑的影子。她穷尽努力追求的光,是毓阑阑可以随口吹灭的蜡烛。
沈宴送毓阑阑进医院扔下工作整整一个月,再见到‘毓漾’,只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还做阑阑的替身吗?”
“做。”
*
毓漾收回视线,拔通了毓阑阑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欢快的女声:“漾漾,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祝你生日快乐!”
毓漾怯声问:“姐姐,我们好几天没见了,我能去找你吗?沈宴……在我家里,也说想见你。”
毓阑阑既然是个好姐姐,这么一件小事她必会答应。
果然,她没有任何犹豫,甜甜地说:“你愿意让我陪你过生日我很开心。我刚给阿宴打了电话,商量着要给你个惊喜呢。”
“那姐姐,我现在就去你家。”
毓漾收起手机,径直走入房间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孩与曾经的她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几分骄傲与自信,添了娇弱与清纯。
她柔和的眼尾处晕染出一颗泪痣,在极致的纯净无暇中添了一抹艳色。
毓漾从少得可怜的化妆品和裙子里挑出能用的,化了个淡妆,换了条显身材的白裙。
她走出门,柔柔地喊了声:“沈宴。”
沈宴正戴着耳机开视频会议,几不可见地动了动眉,没有回话。
毓漾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坐在他身边,眸光软得像春水一样。
盯着沈宴看了五分钟,他才终于开了口,提的却是毓阑:“阑阑喊我有事,先走了。”
仍然没有看她一眼。
少女却笑着说:“姐姐说要陪我过生日,我们一起去吧?”
“姐姐”二字一出,沈宴原本斯文的声音立刻沉了下去:“毓漾,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利用阑阑来绑住我是不可能的。”
毓漾一怔。
她微微垂下头,面色苍白,像一只柔顺的小鸟。
——这个动作她曾经练习过无数次,是最美的角度。
“我是对不起姐姐,”她带着轻轻的鼻音,“可是现在除了姐姐,还有谁愿意理我?以前每个生日都是姐姐陪我过的,我想她了,而且……你应该也更愿意见到姐姐。”
沈宴语气仍旧冷淡:“我是只愿意见到她。要不是你长得像她,不会有资格待在我身边。”
换作原主被心爱的男人这样对待,肯定是一言不发跑回房间自怨自怜。
毓漾却只轻叹一声:“走吧,别让姐姐等久了。”
来到沈宴的保时捷前,毓漾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毓漾”很少有资格能搭他的车,但每一次她都会吵嚷着要坐副驾驶。